2
第二天下午,当我们的车驶上京津塘高速公路时,我满脑子还是母亲那令人心碎的眼神,耳边还是父亲那一声“滚”。我努力想使自己回到任务中来,但是当刘亚男的名字闪现在我的脑海,我就想起宁志,胸中似是憋着一股闷气,压迫着五脏六腑,使得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程建邦扭头看了我一眼说:“这个刘亚男你跟她打过交道?”
我回了回神,点点头说:“没见过,上次任务她跑了,其余的和你知道的一样多。”接着我把上次在宁志的任务里跑龙套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程建邦想了想,说:“这我倒知道,宁志一直都在跟她的案子,一直跟到金三角。”他见我沉默了,忙说,“你知道,我们都是小角色,知道的也都是些片段,一个案子关联着多少案子,我估计老徐也未必知道全部。”
我说:“我没想知道那么多,给我什么任务,我就做什么,只是刚才想起了宁志。”
其实我们都明白,每次执行的任务都是一条线而已,这些线彼此交叉却又独立,具体交叉出什么样的一张网,根本无从想象,不过只要剪断其中一条线,这个网就少一分力量。做的事越多,就越觉得自己渺小与虚弱。总想找个地方去证实自己,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自己的家了,可偏偏自己的家反倒成了我们遥不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