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绪又回到过去,我想象着在1946年华盛顿特区的情景,军队刚从欧洲和太平洋前线撤回,有的军人身体受了伤,有的则是情绪受了惊吓,谁能治疗这些劳苦功高的美国退伍军人呢?没有他们的牺牲,哪有我们的自由?答案当然是精神科医生,这是他们的神圣任务。德国的克拉培林(Kraepelin)、法国的让内(Janet)、瑞士的布鲁勒(Bleuler )和奥地利的弗洛伊德,都是享有国际盛名的心理医生,专门修补受损的心灵。但美国却短缺精神科医生,因为精神科医生的训练时间很长(八年以上)、学费昂贵,而且筛选非常严苛。不仅如此,精神科医生的诊疗费也非常贵,而且谁有时间一周五天躺在沙发上与医生聊天呢?心理治疗真的有效吗?可否训练相关人员来帮助治疗我们的退伍军人呢?为此,国会提出了一个问题:“由心理学家来做这件事,怎么样?”
谁是心理学家?这些人在1946年以前以什么为生?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时,心理学只是一个很小的专业,大部分心理学家都在大学里研究基本的学习过程及学习动机(他们研究的对象通常是小白鼠和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以及知觉,他们的研究是纯科学的,不太关心自己所发现的学习基本原则是否可以应用到别的地方。那些所谓做应用工作的心理学家面临着三项任务:第一是治愈心理疾病,不过那时大部分心理学家是做测验而不是治疗,治疗是留给精神科医生的;第二是使普通人的生活更幸福、工作效率更高,自我更充实,这些通常是在工厂、军队或学校中工作的心理学家;第三是找出并培养有特殊才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