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们将守夜的隐士们一次一位地带回,隐士们都饿得快发疯了。比起大斋节首日,弗朗西斯瘦了三十多磅,虚弱了很多。修士们将弗朗西斯送到他自己的房间,可还没碰到床铺,他就跌倒了。修士们赶紧扶他上了床,为他擦身,帮他刮脸,在他晒得起泡的皮肤上抹油。而弗朗西斯已经神志失常,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粗麻布束腰,一会儿称天使,一会儿称信徒,还屡屡提起莱伯维茨的名字试着道歉。
院长严禁提这些事情,修士们只能彼此秘密地交换眼色或点头示意。
报告慢慢传到了院长那里。
“把他带来。”一听说弗朗西斯能走路了,院长就恶声冲书记员咕哝道。书记员被院长语气刺激得一溜小跑着去找修士。
“你否认说过这些?”阿克思咆哮道。
“我不记得说过这些,院长大人。”见习修士盯着院长的戒尺喃喃地说,“我可能是在说胡话。”
“就算你当时在说胡话——你如今还会再说吗?”
“说朝圣者是受福之人这件事吗?哦,绝不会,大人!”
“那就反过来确定。”
“我认为朝圣者不是受福之人。”
“为什么不给个痛快:他不是?”
“哦,因为从没亲眼见过受福之人本人,我不能——”
“够啦!”院长厉声命令,“这么长时间啦,我一直在等你改口,听你确定这一件事!出去!但记住——今年别想跟别人一起宣誓。我不会批准。”
弗朗西斯心头一颤,觉得像有棍子在胃里乱搅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