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跟你谈这个问题啊!”他重重地捶了书桌一下,力道重得简直要把桌子劈成两半。“反正给我想办法打消她的念头!我不许她去工作,而且还是行政工作!别开玩笑了,带她回来!毕业以后马上……”
“咦?带她回来……谁去说服她?”
“你在说什么?”他瞪大眼睛看着不满地耸了耸肩的君江,“当然是你们啊!蠢材!连个代理母亲都当不好,要怎么对绘理交代?”
“我倒是觉得,不如爸爸去说服她吧?”
“什么?”
“您想想,小铃会听我们说的话吗?那孩子表面上的确很乖巧,不管说什么都是笑眯眯地点头答应,但全是左耳进右耳出,就像使劲打棉花、拿钉子钉豆腐一样。虽然她像修女一样温和,却绝不会改变自己的意志,对吧?要怎么说服那孩子,带她回来?至少我没这个自信。说穿了,根本是白费力气。假如爸爸坚持不是白费力气,就请您亲自去说服她吧!我这话可不是讽刺,是真的只剩这条路了。”
源卫门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矮小的身躯沉入椅子中,刚才给人的压迫感已烟消云散,只剩一股枯木般的气息。他不得不承认,对君江的指责毫无反驳的余地。源卫门自己也没有自信说服铃,别说是他一见铃那泰然自若的笑容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就算他能严词以对,也必然会被她以岩石般的冷静态度步步逼退。
“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他忆起绘理,自言自语地说道。过世的绘理也和铃一模一样,以从容不迫的微笑应付父亲的反对,与当时仍是学生又比自己年轻的男人结了婚。“到底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