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紧紧裹着头巾,细细观望着躺在地上,身上盖着污秽破烂的裙子的表妹。瞳孔里放射出仇敌欢快的光芒。
“呶!”
她朝陪伴她一起来的人影转过身去。菲利普出现了,他用棍子劈打着荆棘。
安娜尴尬得就像光着身子梳洗时遭到别人打扰那样,她出于条件反射收起双腿紧靠自己的身子,用双臂把它们抱住,以一个封闭紧收的身躯对抗小伙子。
“我就知道她没有走,”伊达得意洋洋地说。“我知道她躲起来了。”
安娜在心里纠正道:“不,我没有躲起来,我纯粹就是出走。”可她为自己保留这个确切的说法。
伊达和安娜的未婚夫望着她。
能对他解释自己的想法让安娜感到宽慰。
“看到你很高兴。”她说。
“你干嘛逃跑?”
“我绝不想伤害你。”
“为什么?”
“我也许使你感到伤心,或者让你生气了……”
“为什么?”
她发觉那个松鼠用细小的爪子抓着树杈,睁着又黑又圆的眼睛观望着这个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