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娜的故事被报刊广泛报道,为俱乐部带来了大量的媒体曝光,远远超过了成员们的预期。俱乐部被媒体冠以博爱组织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索性将儿童福利纳为自己的宗旨。40年代晚期,由于战后电影创作的繁荣为俱乐部带来了大量财富,俱乐部也在各地成立了分会。凯瑟琳娜·谢里登的故事和照片在全美各个分会大肆张贴报道。谢里登也成了这家俱乐部的非正式“吉祥物”。
金钱的充裕与公众的关注,也带动了俱乐部寻求对其他儿童慈善项资助的热情。科斯特去拜访波士顿儿童医院,就是肩负着寻找这样的慈善项目的使命。在院方的陪同下,他参观了各知名医生的实验室和诊疗室。当他就医院捐赠的建议询问一位血液科主任时,这位主任一如既往地谨慎答道:“嗯,我需要一台新的显微镜。”
相比之下,科斯特来到法伯的办公室,看到的却是一位激昂、表达清晰、心怀远大愿景的科学家,犹如隐于斗室的弥赛亚。法伯并不想要一台显微镜,他提出了一项富有远见的计划,令科斯特着迷。法伯请求综艺俱乐部帮助他创立一项新的基金,用于建设大规模研究型医院,致力于儿童癌症的研究。
法伯和科斯特立刻行动起来。1948年初,为了推动和支持儿童癌症研究与宣传,他们成立了儿童癌症研究基金会(Children’s Cancer Research Fund)。3月,他们为募集资金组织了一场抽奖销售活动,募得45 456美元。这样的金额已经很了不起了,可称初战告捷,但与法伯和科斯特期望的数目还相去甚远。他们认为癌症研究还需要传递更有效的消息,需要一种策略,使其一举成为公众焦点。那年春天,科斯特回忆起谢里登的成功,突发奇想——要为法伯的研究基金找一个“吉祥物”,就像为癌症找一个“凯瑟琳·谢里登”。科斯特和法伯寻遍儿童病房和法伯的诊所,要找到一个能担当“宣传大使”的孩子,鼓动大众向基金会慷慨解囊。
然而,这次寻找的任务并非易事。法伯正用氨喋呤治疗孩子们,楼上病房里挤满了痛苦的病人,由于化疗导致的脱水恶心,孩子们几乎无法摆正他们的头和身体,更不要说去扮演一名在癌症治疗下仍然乐观的“吉祥物”,夸耀于公众面前。法伯和科斯特心急如焚地浏览了病人的名单后,总算找到一个健康状况尚可承担这项任务的孩子。这个小男孩名叫埃纳·古斯塔夫森(Einar Gustafson),身材瘦高、金发蓝眼、天真无邪。他没有得白血病,但因肠内长有一种罕见的淋巴瘤,所以需要接受治疗。
古斯塔夫森来自缅因州的新瑞典市(New Sweden),祖父母是瑞典移民。他个性安静稳重,是个早熟男孩。他居住在一个马铃薯农场,就读的学校仅有一间校舍。1947年夏末,蓝莓季节刚过,他因腹痛如绞被送医救治。路易斯顿(Lewiston)的医生怀疑他得了盲肠炎,遂为他做了盲肠手术,但在术中却意外发现了淋巴瘤。这种疾病的存活率仅有不到1/10。想到化疗可能还有一点机会可以救治他,医生便将他送往波士顿寻求法伯的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