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脸皮司机说:“你小子又想跟我乍翅儿是不是?告诉你我可练过,别让我挨上你,挨上那就没轻的……”说着话伸胳膊蹬腿要动手。
我撸胳膊挽袖子说:“你这套拳打南山养老院脚踢北海托儿所的把式,我正要领教领教……”
大烟碟儿忙道:“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哥儿俩全看我面子行不行?”
厚脸皮司机说:“有什么好商量的?全是你们害的,我连车都没了,往后拿什么养家糊口?我也不打算活了,今天非跟你们俩拼命不可!”
我说:“想玩命是不是?是玩文的是玩武的,玩荤的还是玩素的,你划条道儿,我全接着!”
大烟碟儿拦挡不住,我跟厚脸皮说话往一块凑,刚要动手,云霭遮住了最后一丝星光,土洞子里头立时黑得脸对脸也看不见人了,大烟碟儿嘴里叫着别动手,从背包里摸出手电筒来照亮,此刻光束在土洞中一照,才看清这是个坟窟窿,车子掉进来,撞裂了一口朽木棺材。
我顾不上再跟厚脸皮争执,瞪大了眼看看周遭的情形,应该是解放前的老坟,那个土洞是盗洞,不是什么有钱人的坟,坟土浅,棺材也是很普通的柏木,虫吃鼠啃雨水浸泡,棺板朽烂发白,手电筒照进破棺,里面只有一具枯骨,就这么个山中老坟,也让盗墓贼掏过,厚脸皮觉得坟窟窿晦气,正想踩着棺材趴出洞去,突然从上头跳下一只外形似猫但比猫大很多的动物,样子很凶,两目如电,做出恫吓的姿势,好像不肯让人接近那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