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觉得不快,反而抬起头大笑起来。“噢,你觉得它也有都铎血统吗?”她问。
“有一点可以肯定:它有都铎家族的脾气。”罗伯特说。他和他的兄弟姐妹都曾住在哈特菲尔德的王家保育院,达德利家的孩子们都尝过都铎家族成员在盛怒之下的巴掌。“不喜欢束缚,不喜欢被人指挥,但驯服之后就几乎可以任意塑造。”
她目光闪烁地看着他。“如果你有驯服这头畜牲的智慧,希望你别尝试来驯服我。”她不无挑逗地说。
“谁能驯服女王?”他答道,“我只能乞求您善待我而已。”
“我还不够善待你吗?”她说。她觉得自己已经给了他最适合的职位——也就是马夫长——还有丰厚的年金、宫中的一席之地以及在王室前往的任何王宫都能挑选最好住处的权利。
他耸耸肩,仿佛这些只能算是聊胜于无。“啊,伊丽莎白,”他亲密地说,“我说希望您善待我,其实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应该再称呼我为伊丽莎白了。”她轻声提醒他,可在他听来,她的口气并未带着不快。
“我忘了,”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您的陪伴令我太愉快了,所以有时我会觉得我们还是过去那样的朋友。我只是一时间忘记您已经身居高位了。”
“我原本就是公主,”她辩驳道,“我生来就注定身居高位。”
“可我爱您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因为您本身。”他明智地回应道。
他看到她握住缰绳的手稍稍放松了些,知道自己的话对她起了作用。他以所有亲信对待君王的方式与她周旋,他必须知道什么样的话能打动她,什么样的话能让她冷静。
“爱德华一直都那么喜欢你,”她轻声说着,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他点点头,神色庄严。“愿上帝赐福于他。我每天都在想念他,一如想念我的亲兄弟。”
“但他对你父亲可没什么好感。”她尖锐地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