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说着叹了口气,“只可惜老天给他的寿限太短,要不然,我们也是蛮好的一对。” 1989年的中秋节,儿子带着媳妇和孙子都到我屋里厢来过。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桂花酒,儿子下厨弄了几个菜,孙子上学一个星期才到我这儿一次,我也是见了他就亲得不行。
这时有人敲门,儿媳妇去开门,却站在走廊里直喊,说是找我的。
我以为是牌友找我打牌,一边说,今天这日子哪有空再去玩那个,一边出来看是谁。
一个瘦瘦高高的老头儿站在我的门前,西装革履的挺精神,只是头发已经雪白雪白,整齐地梳向后边,脸上还架着副眼镜。
我端详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这老头儿是谁,只好说:“您,是不是找错门了?”
也许看到儿媳妇站在旁边,那老头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对不起,我找吴秀花女士,想来没有找错,我刚刚从台湾来的。”
一听是从台湾来的,我明白了八九分,感到有些意外,可又觉得好像终究会有这么一天,他会找到我。
我说:“你……你是恒生……大哥。”
要不是儿媳妇在场,我差点要叫他恒生哥。
把他让进屋里来,儿子和媳妇一听我说是原来的同乡,刚刚从台湾回来找我,也挺热情地称他“伯父”。
这时他才知道我老伴已经去世快10年了,儿子、女儿都已成家,平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