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有人一直跟我们法国人讲,犹太人是我们国家的敌人,所以才会那样!一九四一年还是四二年间,贝利兹宫搞了一次展览,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是在意大利大道上,名字叫‘犹太人和法国’。按照德国人的要求,展览持续了数月。相对于巴黎的那点人口而言,那真称得上是一次巨大的成功。展览的内容是什么呢?就是一次令人震惊的反犹太主义展览。”
她用粗糙的手抚平自己的裙子。
“知道吗,我还记得那些警察,我们自己的警察,优秀的巴黎警察,我们自己优秀、正直的宪兵。他们把孩子们赶上汽车,嘴里大声呵斥着,挥舞着警棍。”
她的头垂到了胸前,嘴里嘟囔了一句,我没有听清,好像是“丢人啊,我们都没有上前阻止”。
“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真相。”我温和地说,我被她突然湿润的眼睛打动了,“你能做什么呢?”
“现在,没人记得那次事件中的那些孩子们,知道吗,没人感兴趣。”
“今年或许他们会的。”我说,“或许今年会令这一情况发生改变。”
她撅了撅干瘪的嘴。
“不会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什么都不会改变,没人会往心里去。他们为什么要记住这些呢?那段时间是我们国家最黑暗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