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来自远方的呼唤(9)

然而,婚礼结束后照例派发的印着新婚夫妇名字的谢函还是寄到了家里。民子瞪着卡片外的镶金框,觉得自己好像赤脚踩在泥潭里,感觉很不踏实。丈夫回来后,她把谢函拿给他看,敏夫只瞥了一眼,就默默收进信封里。虽然没有任何明确表示,肩膀却无力地下垂。民子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空虚和丈夫的空虚产生了共鸣,心中对丈夫的爱意如潮水般涌出。

自那之后还不到两个月,东京的母亲就寄来了限时信,信上说启子跟别人私奔了。母亲的字迹很凌乱,只说对方是启子大学时期交往过的男同学之一。

民子用公共电话打到丈夫的公司,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老公,大事不好了,启子离家出走了。”她没办法在电话里讲出“私奔”两个字。

“什么?”敏夫搞不懂离家出走是什么意思,追问了两三次。

“是吗?好。”最终丈夫以不慌不忙的声音应道,挂了电话。他一副谈公事的口吻,民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回到家的敏夫换好衣服后慢条斯理地读起信来。民子的母亲在信上说:“启子不知道跑去哪里,你爸爸大发雷霆,说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如果她去找你们的话,请通知我一声。”

“不会吧?她会到这里来吗?”敏夫将信丢到一边,说道。

“启子怎么搞的?!当初吵着要嫁,不一会儿工夫就把对方甩了。她到底在想什么?”

民子说完后,敏夫喃喃自语:“真拿她没办法。”

这话并非责备,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宠溺意味。民子本能地察觉到了。

从母亲寄来的第三封限时信中,他们得知了启子的下落。那个男人在老家九州的煤矿坑当办事员,启子目前与他同居。

“听说她之前就很喜欢那个人。”民子对丈夫说道。

“是吗?”敏夫只抛出这句话。然而,从这句简短、暧昧的回答里可以感觉得到,他打心底里否定这种说法。真相如何我知道,不过我没办法说出来——他的话里隐约透露出这层含意。

那之后又过了一年,第二年敏夫被调回总公司,夫妻俩回到东京。

父亲年纪大了,母亲看起来也比实际年龄更显苍老。

“启子怎么样了?”民子见面就问。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写信给她,她也很少回信,只说既然爸爸已经跟她断绝了父女关系,我们就别再替她操心了。”

民子也曾往从母亲那里获知的启子的住址写过两三封信,但都没有回信。

这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启子目前的生活绝对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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