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是》第八章(3)

课程结束后太郎去做伴奏的工作,晚上十点之前回到了公寓。回家后发现房间已经被打扫过,好像惠来过了。太郎在想,此前如果能发条短信通知自己就好了。在太郎对惠诉说被林英美捉去做发声训练的事情并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时,她却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她心里应该很不高兴。

从企业和人才派遣公司寄来的面向求职生的快递邮件,像小山一样堆积在窗边的桌子上。如果开始试着把分散在房间各处的快递邮件聚集起来的话,一定可以发现一个惊人的数量。将快递邮件一下堆积起来的话,有黄页那么厚。太郎只从中选取来自本人知道的知名企业的邮件,把“就职活动准备书”、“企业研究读本”等册子都放到厨房水槽下的旧报纸回收袋中。这时,太郎注意到透过被扎紧的、装得满满的不可燃垃圾的垃圾袋,可以看到其中有炒面杯面的桶和果冻等的外包装。很少见到惠这么大量地吃方便食品。整理了一下空罐子,收拾了一下装不可燃垃圾的袋子,太郎拿着它们走向垃圾放置处。住在这幢公寓里的人默认了一条规矩:在垃圾回收日的前一晚上而不是当天早晨,将垃圾放到垃圾回收场。只穿了拖鞋的脚裸露在寒风中,太郎想快些回到房间里,然而一个提着购物袋的老婆婆突然出现在路上,他仔细一看原来是房东。见到太郎之后,房东点头示意。

“外面真的好冷呀。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可以吗?”

太郎边点头边想,也许是早上要好好地丢垃圾之类的事情,但实际上却不是。

“和朋友一起玩,声音大些是没关系的,但是晚上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些呢?喏,像刚才那样的戏剧练习……”

戏剧练习?无论如何,太郎先道了歉,回到房间开门的时候他明白了房东的话。给太郎看家的惠擅自把大木叫到公寓,她们两人应该一起进行了播音练习,垃圾就证明了这一点。房东刚才说的戏剧练习应该是两人用听不出腔调的语气,用好似发牢骚的巨大声音朗读《外郎売》的原稿。太郎看了一下整理好的房间,没有替换必要的海绵已经被换成了新的,看了一眼遥控器,到二十度就可以停住的空调,设定温度已被调成二十八度。惠践踏了这个家里的简约生活。她的浪费所留下的痕迹,让太郎感到隐隐作痛。为了数日后的平安夜,太郎已经花了五万日元用于预定宾馆和晚餐以及购买礼物。太郎知道今日在房间里发生的“浪费行为”与之相比,也不过花费了数百日元而已。但是一想起最近一次看到银行存款账户中的余额,他还是感到焦虑。

太郎将吉他与放大器相连,用铅笔在乐谱上记下新弹出的乐句,开始创作歌曲。无论怎么节约,无论做多少份零工,如果不发行优质的歌曲大卖的话,自己的人生就无法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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