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郎想起自己高一的第一学期,从那时起他开始每天练习七小时的吉他。由于选修的音乐课要组建乐队,于是自己被不情不愿地分配到吉他的位置。学期末的汇报演出日,在演出结束后,自己的演奏却意外获得了很高的评价。此后,就算完全没有演出,太郎也会让队员进行单调的打节奏指法练习和对已有歌曲的模仿演奏,并毫无厌倦地持续着。翌年一月,只是一时兴起太郎就参加了“日本人的梦想”的选秀,自己那时对大千世界并没抱有强烈憧憬。取代没来由的自信和不报期待梦想的只有练习量的急剧增加。
“这样,我还想照一张背对游览车的照片。”
太郎想着至少要帮惠化解一些她的不安,于是尽量地笑着。他一边笑着一边以还在远处移动的游览车背面为背景给惠拍照。拍了几张以后,惠一面确认数码相机液晶屏上的照片情况,一面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最起码我想让自己站到一个施展自己实力的平台上。如果让我读稿子也有自信就好了。”
“没问题的,虽说如果有这么多好看的照片的话,肯定马上就会被选中的……但也许必须多拍点更好的才行啊。我们换个地方再拍一些吧。”
惠响应了太郎的催促建议。太郎带着她四处拍照,甚至让惠都走累了。天色渐暗时,太郎将数码相机还给她。两个小时拍了一百张照片。以拍照者与被拍照者的身份,太郎牵起了一直在对面的惠的手,这是他们二人久违的牵手。
“太郎不会说甜言蜜语呢。”
“嗯……啊,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是,我喜欢太郎这一点……这才是我的意思。我试着说说有两周年纪念日感觉的话。”
并肩走的时候被这样说,太郎只好害羞地笑了。看起来自己好像也要回应些类似的话,然而一旦要说出喜欢惠的理由,又让人很难办到。大一下学期,太郎开始远离身为吉他手的知名度所带来的快乐,不由自主地参加远足同好会的烤肉聚餐。那时才初次和惠有深入交流,这样说来真是美好。表面看起来惠好像是认真得难以相处的女孩儿,但是性格却出奇地坦诚。几个月后参加船形雪橇集训时,太郎向惠表白了。
“多亏了你,照片拍得很完美。接下来就是申请表了,要是‘神仙’能帮我看看就好了。”
“……别给那个不靠谱的学长看。”
惠要把申请表给被尊为“申请表之神”的常川学长看,她是认真的吗?常川是个阴沉又吝啬的小人,唯一的长处就只有得到了热门电视台综合职位的内定资格。向那样的人寻求建议,对太郎而言实在无法想象。说着,惠一边将数码相机装入包中,一边开始单手拨弄手机,好像是要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