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旁边有像太郎这样坦然一动不动的人,就会冷静了。”
“是吗?”
“这种冷淡的目光偶尔会让人觉得烦躁,但是在此刻就会让人变得有底气。换作是我的话,好像困难都被解决了。”
太郎不太清楚这是不是夸奖,啜饮了一口拿铁。在两人说话期间,不大的店面被几个穿着职业套装的男女挤满了,其中有特意用纸巾擦过桌子后坐下掏出申请表贴证件照的女人,也有用秒表计时背诵三十秒自我介绍的男人。
惠开始检查申请表。太郎看着她的申请表对比自己那张,惠的表格明显内容多彩且制作精心。在“学历”、“联系地址”、“学生时代经历”、“兴趣·特长·资格”一栏中,他们一样都是用一种很小的字体打印出在网上申请时输入的文章。除此之外,在“请写下成为播音员十年后的样子”一大栏上,太郎的文章是用黑色圆珠笔手写,而惠的却与他的不同。她用红色圆珠笔、荧光笔、万能笔、规尺等在那一栏上填写,简直像广告似的。还有一栏贴着两张生活照。那是在背景为绿色满溢的公园中拍摄的半身照和全身照。照片中,惠穿白色长裤配粉色衬衫空着手对着镜头微笑。焦距仅对着她的身体,模糊了阳光照射下的绿色风景。
“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大概九月中旬吧。锦系町有一家在播音学校的学生间代代流传的评价极好的照相馆。我就是去那儿拍的。两张照片花了九千日元。”
拍生活照要九千日元……太郎露出明显惊讶的表情。
“要真的好好拍照就要花这么多钱。顺便说一下,使用的其他证件照是在青山的摄影棚拍的,八张照片要一万日元,其中还包括化妆以及面部和发色的修片。传说如今活跃在电视上的现役播音员们也是在同一家拍的照片。”
惠现在是抱着拼一拼的态度,变得有些病急乱投医。面对这样的她,太郎呆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与这种盲目性相比,太郎对这种盲目性缄默不语的态度好像会让两人的关系恶化,这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比起这个,太郎的照片是很久以前拍的吧。”
出道后的几个月里,太郎曾接受过几次采访,于是他去照相馆将接受音乐杂志采访时的几张照片的电子底板洗出来,贴在了选拔申请表上,分别是一张在摄影棚穿着紧身半袖皮夹克抱着吉他的照片,以及一张在仙台演唱会时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