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2002年的理论肯定不对,马丁。”塞尼亚·麦敏(SeniaMaymin)在2005年第一届应用积极心理学硕士班的“积极心理学入门”课的讨论中这样说道。32岁的塞尼亚是哈佛大学数学系的荣誉毕业生,能说流利的俄语和日语,经营着自己的对冲基金,堪称积极心理学领域的典范。她的笑容甚至能使亨茨曼大楼(Huntsman Hall)巨洞般的教室里充满温暖——这可是被沃顿商学院的学生们称为“死星”的大楼。这个硕士班的学生很特别:35名来自世界各地事业有成的成年人,每个月飞到费城一次,来赴一场学习积极心理学最前沿研究和实践的盛宴。
“《真实的幸福》里的理论,照理说应该是一个关于人类追求的理论,但它有一个巨大的漏洞——它忽略了成功与掌控。人会为了赢而追求赢。”塞尼亚继续说。就在这一刻,我开始重新思考幸福。
10年前,在我写《真实的幸福》时,我想叫它《积极心理学》,但出版商认为,书名里有“幸福”这个词能卖得更好。我曾在与编辑的多场小战斗中胜利,但从来没有在书名方面获胜,于是这个词就硬塞给了我。这个书名以及“幸福”这个词的主要问题,不仅在于它无法充分解释我们追求什么,还在于现代人会由“幸福”立即联想到高涨的情绪、欢乐、喜悦、微笑。每当积极心理学上新闻时,那个可怕的笑脸就会被硬塞给我,着实恼人。
以前,“幸福”的含义并没有与愉悦这么近。当托马斯·杰斐逊在《独立宣言》中宣称人们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时,它与快乐或者高兴相去甚远,而当我发起积极心理学运动时,我的初衷就与此相去更远了。
从幸福1.0说起
我的初衷是,积极心理学应该研究人类的终极追求。最近在明尼阿波利斯机场候机时,我做了一次背部按摩,因为这让我感觉舒服,而不是因为它让我的人生更有意义,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我们常常会做出让自己感觉良好的选择,但也必须认识到,我们的决定经常不是为了感觉良好。昨天晚上,我选择听6岁女儿糟透了的钢琴练习,不是因为它让我感觉良好,而是因为那是我作为父亲的责任,而且那还是我人生意义的一部分。在《真实的幸福》中,我将幸福分为三个不同的元素——积极情绪、投入和意义。这三个元素都比幸福更容易明确定义和测量。
第一个元素是积极情绪,也就是我们的感受:愉悦、狂喜、入迷、温暖、舒适等。我把在此元素上成功的人生称为“愉悦的人生”(pleasant 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