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没什么可忙的了,我妈在ICU室……”
她忍无可忍:“那你该去哪儿去哪儿!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
他没介意她的态度:“我想,你现在要是没事,听我解释一下?就昨天下午的事。”
她道:“我没事!但不想听!烦!”
他沉默了,片刻后温和地道:“邓小可,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吗?我想,即使是你父亲,对病人家属也不会这态度吧!”
小可一怔,继而赧然。他所言极是:她之所以能如此傲慢放肆,盖因为他们的人物关系,他是病人家属,她是邓文宣的女儿。缓和了下口气,她说:“对不起……我的事你帮不上忙,工作上的事。”
郑海潮没想到,“你工作啦?!”他一直认为她是学生。
小可叹:“唉,实习。”
郑海潮长长地“噢”了一声,这他就明白了。他太了解大学生刚进入社会时的感受了,各种的茫然、失落、困惑、不适。
他说:“我大三时开始利用暑假实习,大三大四研一研二,按年头算,实习了四年,有着各种的实习经历——”
小可插道:“你,请坐。”指着对面的椅子,郑海潮遵嘱坐下说了“谢谢”;小可脸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再次说了“对不起”,然后问:“你实习时的老板都怎么样?”
“有好的,有差的,有一般的。”
“有冷血的吗?”
“什么样的算冷血的?”他问。于是,小可开始跟他说她和陈佳的事,他专心听,听完后道:“你想过没有,你认为那个陈佳冷血,是因为你对她的期望值过高?”小可身体一下子挺直,嘴巴微张——嘴唇湿漉漉肉嘟嘟,清晨的喇叭花似的——眼睛睁得老大,紧紧盯住他。他笑笑,继续说:“新人进职场,首先得明确一点:职场不是家,老板不是妈,你可以有归属感,但不能寄予过高的感情期待。”
“说得好!”她赞,热烈地道,“接着说!”
“找个好老公,让他出去为你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