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乱开》一个好玩儿的人,在画好玩儿的画儿(1)

一个好玩儿的人,在画好玩儿的画儿

_孟直/闲人

这个时代是个特别讲究规矩章法的时代。人们做事儿都按部就班,人模狗样儿的,看着跟真的似的。但刘树勇是个不大按规矩做事儿的人,说白了,是个随性而为的人,想到哪儿做到哪儿,不大会设计自己的人生目标。迄今为止,他搞过很多的事儿:写过一阵子小说,搞过多年电影批评,写过书法的专著,做过很多年的图书出版,一直热衷于平面设计,还烧过两年陶瓷,锅碗瓢盆坛坛罐罐的搞过一大堆。他不是随便地喜欢上一阵子就算了,他一喜欢什么东西就往死里搞,非要搞出点儿名堂来才算完,所以他在这些领域里都做得相当不错,搞得名气都不小。但他不恋栈,从不把这些个名声当个什么事儿来看待,做完了,尽兴了,拉倒,再去做别的。他认为,那些在某一领域里苦熬多少年,好不容易得了一点儿名声,就特别当个事儿的人纯属傻逼。按照他的说法,专家都是一些非常可怜的人。一个人生命是有限的,但这个世界是无限的。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尽量多地经验这个世界上丰富多样的东西,这样活着才值得。最要命的是,他还曾经热衷过建筑,热衷的结果,是给朋友设计并装修了一套大房子。那套房子在个山谷里,我去看过,很有品位,而且为朋友省了很多钱。但他那个朋友并不领情,因为那朋友想把家搞成跟地主老财的家那样土洋土洋的。这事儿让树勇很是郁闷了一阵子,发誓不再干这种好心的破事儿了。后来呢,刘树勇就开始搞摄影批评,对那些中国摄影师和他们的作品说三道四。这一搞,就给搞大发了,搞得他现在在摄影圈儿里名气很大,他说不错的那些摄影师都有点儿高兴得找不着北了,而且照片都很有影响,还能卖不少的钱。他说的那些不灵的摄影师都灰头土脸的,对他是又恨又无奈,因为他说得确实是有道理,想反驳也不容易。想跟他打架呢?这事儿也不太好办,因为他打小儿就是个练家子,想把他放倒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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