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乱开》对话:内心强大你就能随心所欲(2)

记:那后来为什么不坚持下去?

树:我原以为我一辈子都会热爱画画,但画了几年,突然就不想画了。很大的原因在于,画的都像别人,就是不像自己。我这两年回山东老家,看到好多当年的画,觉得很丢人。1986年我就不画了,烧陶瓷去了。

再拿起笔来是2005年。父亲生病了,我突然感觉到人生很虚幻,晚上就睡不着,就找纸找笔。画第一笔,我就感觉到跟谁都不一样了,谁都不像,就像自己,这种感觉太好了,于是又一发不可收拾。到现在6年了,一直在画。

记:你把绘画做得这样深入浅出,还有那些打油诗,幽默得那么高级。这身功夫是怎么练的?

树:那和我的经验有关,我学中文出身,懂得一些对文字语言的理解和驾驭。

我们那个年代的老师很多都是民国时代过来,西南联大的。词学老师叶嘉莹,是老辅仁大学顾随先生的学生,国际上目前她也还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平仄韵律这些我们都算是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我不愿意做这些事情,否则就是炫耀伎俩。不管是古律诗词还是打油诗还是绘画,表达的境界和趣味才是最重要的。

古典文学对我的作用是相反的——它告诉我现代人不能这样说话。我写的摄影批评,大家也都觉得通俗易通。我的理解,用最简单的语言概括就是:人间的事情都能用人话说清楚。

我个人觉得自己比较好的画不是微博上的这些,是一批横幅的画,比较有叙事感,文学性比较强,不是纯粹绘画的感觉。我把我的文学想象和训练融入绘画当中,所以和专业画家的感觉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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