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听说是你小子烧的票房?”
一提烧票房的事情,满山心里憋的火又烧起来:“我一个俘虏,哪敢啊?那是抗联干的!”
端午收起坏笑,认真地看着满山:“满山,是你干的。我信。”
满山才不信端午的好听话,这家伙一直拿他当笑料的,是他的死对头。
“抗联干的。我是个废物。”
“满山,以后记住,别再干这样的事,你还小。干了别说出去,自己知道就行了。”
端午说完,踩着林间的毛道走了。一闪就被一棵柞树遮住了,只剩下轻快的脚步声。
“记住端午叔的话——”茂盛的林木湮没了端午叔,端午叔的叮嘱是从树枝的缝隙里挤出来的,所以调子是走样的。
满山这才有些得意起来。看样子,端午叔说的是真心话。
“端午叔!你干什么去?我跟你去!”满山一下子就原谅了端午叔。
没有回音。满山沿着林间小道追出很远,也没见端午的影子。端午被幽深的山谷吸收了。端午身上多了几分神秘。
满山悻悻地回到山坡上,躺下来。阳光一晒着脑门儿,马上有无数个念头爬进脑袋里。满山随手折了一根草梗,学着老奎爷枣红马的样子,细细地嚼着。淡淡的香甜从草梗里渗出来了。满山第一次品尝到秋天草木的香甜。难怪那些秋收的牛和马不爱干活,非要赖在山坡上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