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象党,曾七次当选为执政官,富得流油,尤其在水边有权有势。其他人造船出海,他造的是码头和仓库,充当货物经纪人、钱币兑换商和海上保险代理。他也买卖奴隶,然而到头来却爱上了一位在渊凯习得七种春啼之术的床奴。这是桩大丑闻……他居然还给了她自由、并正式娶她为妻。在他死后,这女人把他的事业发扬光大,但身为被解放的奴隶,她没资格住在黑墙之内,所以被迫卖掉瓦加罗的豪宅,搬到了商人之屋——那是三十二年前的事了,从那天起她一直居住在这里。现在,她就在你身后的庭院,坐在她的例桌后面见客。不,不要急,有个人和她在一起,一会儿才轮到我们。”
“这老巫婆会帮你忙?”
乔拉站起身。“走着瞧吧。那人走了。”
提利昂跳下椅子,铁链哗啦作响。事情也许有转机。
老妇人像狐狸一样坐着,眼中隐约透出凶光。她的白发如此稀疏,能透过去看见下面的粉色头皮,她一只眼底的泪珠刺青虽然被刀子刮去,但还是留下了疤痕。早餐的残渣散在桌子上——沙丁鱼头、橄榄核、面包渣。提利昂注意到所谓她的“例桌”:后背是坚实的石椅,旁边有个绿叶覆盖的凹室用作进出口。坐在这里,旅馆门口的动向一览无余,而由于阴影的关系,别人几乎看不见她。
看见提利昂,老妇人笑起来。“一个侏儒,”她的喉音很轻,却有些阴险的意味。她的通用语只带有极微弱的口音。“近来瓦兰提斯的侏儒还真多。这个也会变戏法吗?”
当然会,提利昂想说,请给我一把十字弓,让我展示拿手好戏。“他不会,”乔拉爵士回答。
“真遗憾。老身从前有只猴子,什么聪明把戏都能变,你的侏儒让老身想起了它。他是礼物吗?”
“不是,我给你带了这个。”乔拉爵士取出皮手套,用力地甩到桌上其他礼物中间。寡妇今早上截至目前共收到一只银制高脚杯,一把装饰华丽、薄得透明的翡翠花扇和一柄刻有符文的上古青铜匕首。跟这些宝贝相比,皮手套显得廉价而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