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
从那以后,我俩就玩在了一起。宫里最常见的景象就是——沈清浊经常对着我的耳朵蛐蛐蛐,我一笑,然后又对上他的耳朵蛐蛐蛐。不远处的卫燎原捧着一本书看着,时不时皱着眉头瞟一下我们。
那时的我可是真心快乐,仅有的烦恼也只是哪一餐的御膳不够辣,或者想要把龙袍改成紫色而大臣们不同意。
脑子乱嗡嗡地想了很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是断断续续做了不少,挺彰显我平时的跨越性思维。犹记得最后一个片段是,晏维那个被我破坏了姻缘的景良辰,他一袭白衣手握乌骨折扇对着我喃喃道:思君君未归,归来岂相识?
醒来的时候我一头的汗,当然也可能是被窝捂得太紧了。我还在想,那个景良辰这么快就进我梦里讨债了?看来这事还真得给他个说法。
沈府的丫头小厮们上上下下开始折腾伺候着。
沈清浊探着头,贼眉鼠眼地一笑道:“陛下昨夜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喊了一个名字,猜猜是谁?”
见我丝毫不睬他,他却依旧扬着嘴角,用食指蘸了茶水,在红漆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起来,那个“燎”字刚成型,我手一抖,碗里的粥就巧妙地泼洒盖住了那个字。
我放下碗,“去,给本王再盛一碗御粥来。”
总以为能自欺欺人下去,却忘了近臣的眼耳口鼻心早就将本王看透。那些被我刻意封存的记忆壁垒被一个“燎”字打破了一角,卫燎原啊卫燎原,脑海的画面开始清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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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远不缺话题的离国,前一十二代帝王各有各的风骨和特色,百姓们一茬茬眼看着离国从小国到强国再到大国,财富与领土的不断增长堆积,直到达到鼎盛,创造了“庆德盛世”。
所谓盛极必衰或者物极必反,套用在离国上也许合适,他们对离国十三代唯一的女帝将有何作为,一直持观望态度。
十岁出头的怀远陛下丝毫没有压力,唯一感到不爽的是,身边那个高挑的紫衣少年实在很欠揍。
国子监以怀远陛下为首,熊孩子倍出,在沈清浊的推波助澜下,这支不着调的小队伍浩浩荡荡地迈向了摆平陛下心腹大患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