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止境:Google传》引言 在Google,我很幸运(1)

拉里·佩奇是个很强势的家伙,自1999年我进入他和谢尔盖·布林合伙创建的公司时就是这样。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发现自己和拉里处在一个房间里,都会有种需要更加拼命工作的紧迫感。只要不是在跟他交流至关重要的信息,仿佛每一秒钟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2002年的一天,剩下我和拉里两人在他的办公室里,我们针对某些方案以及其他问题进行了长时间的争吵。之前我就跟他吵过,我也输过。我会反思从争吵中学到了什么,而且在激烈争吵后同他握手言和。拉里一身随意的灰色打扮,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电脑屏幕。更确切地说,是盯着两台并排放着的特大显示器,上面全是程序代码和网页浏览窗口。跟拉里同一个办公室的谢尔盖当时不在,散乱摆放着的旱冰鞋、皱巴巴的曲棍球衣和一个日本歌姬玩偶好像都在默默张望着他空空的座椅。

我开口说道:“拉里,我并不是始终都赞成你和谢尔盖为我们公司确定的发展方向。但是,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而且我要告诉你,回顾过去的经历,我认识到你正确的时候比较多。我感觉自己正在学会很多东西,我对你在这个过程中表现出的耐心十分感激。”

我心中暗笑,这是个不错的奉承。我一直让自己表现得谦卑低调,从而给拉里创造机会,让他正确分析我作为Google公司管理团队的一员所具有的实力和存在的弱点,并能对我给予言辞鼓舞,而且也能对我的价值表示肯定。如今,如果我的忠告被证明是明智的建议,他会详细讲述当时的情景,并对我提出的真知灼见表示祝贺。我想象着我们会用一种男人间的拥抱表达情感,然后我会打开微波炉,尽情享受刚刚出炉的卡布奇诺牛奶咖啡。这是大公司里“向上管理”的一贯套路。

拉里用他看代码的眼神盯着我,仿佛正在破解一个深奥的公式。

“正确的时候比较多?”他问我,“我们什么时候错过?”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面无表情,既没有露出笑容,也没有眉头紧锁。他仅仅是要弄明白,自己什么时候犯了错误,以便把这一信息反馈到他的世界模型算法中。假如之前犯过错误,他就需要知道个中细节,从而得以在同一问题重复出现的时候,把之前的错误作为一个考虑因素。

我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说道:“哦,说的也是。我已经不再为大公司工作了,我是在为Google工作。”

Google是如何运转的

大家都知道Google。

至少知道Google是干什么的:Google帮助你在互联网上搜索内容。1999年我加入Google公司的时候,所知道的情况仅此而已。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网页索引器,什么是网页级别评定器,也不知道什么是网络爬虫。我不知道固执专断的工程师会有怎样的行事风格,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互联网领域的执行官蜂拥而至,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一天“挣的钱”超过之前30年的收入总和会是种什么感觉。那个时候我茫然无知,但现在却一清二楚。

的确,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千载难逢,有些机缘巧合,但是也不能完全用纯属偶然来解释。

在一个发展速度史无前例的公司里,我时时受到“G力量”的影响;在一个旧有规则不再适用的新环境中,单纯依靠以往经验几乎会让自己卷铺盖走人。本书讲的就是我在这个过程中的切身感受。这本书不会讲述Google公司1999~2005年的完整历史,也不会复述Google诸多伟大的成就。在Google的网站上,你可以找到本人撰写的公司官方正史。自此以后的大部分内容也只是在原有基础上的润色修饰,因此我不打算在书中老调重弹。我是想从当局者的角度,针对公司运作成功(以及不成功)的原因以及个体与整体的发展变化情况,提出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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