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留声》“中国皇后号”的财富探险(4)

低价销售?还是就此返航?这都不是山茂召所希望的。

进入9月后,随着与中国人的接触日渐增多,情况开始有所好转。陆续有消息灵通的中国商人登门造访,这令山茂召十分惊讶。

与中国人的接触显然是充满惊喜的。山茂召向他们展示美国的地图、国旗和油画,这些都令来访的中国商人们啧啧称奇。他们开始知道,原来大海的尽头有一个叫做美利坚的国度,这个国家竟然没有国王和皇帝!在日记中,山茂召记载了中国商人得知大洋彼岸那个巨大市场时的兴奋神情,这个新兴的国家似乎对中国商人有着特别的吸引力。

对于中国人而言,山茂召的外形和英国人并无二致,但他们还是迅速用东方特有的象形思维区分了“黄毛鬼”和“花旗鬼”(笔者:对应英国人和美国人)--他们似乎为美利坚国旗找到了新的含义。

然而,直到山茂召将夷馆安顿好,仍然没有一个商人想要接手“中国皇后号”的代办,因为他们对此没有把握:来自“花旗国”的商品能够卖出怎样的价钱?

就在山茂召准备动身离开广州的时候,一位潘姓的行商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这便是十三行总行商潘振承。他在口岸开办了洋行“同文馆”,与外国商人交往已久,是广州行商之中威望最高的一位。在接触“中国皇后号”的同时,还代办来自欧洲和东印度公司的数艘商船。

潘振承从商经验丰富,拥有过人的眼光。在了解到山茂召的难处之后,他很快便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向粤海关隐瞒英国人和美国人的区别。无路可走的山茂召决心冒险一试,将“中国皇后号”的前期行销交给这位保商。

9月6日,山茂召离开广州。按照潘振承的建议,他回到船上后便着手对货物进行最后的清点。

9月14日,山茂召一大早便整理好行装,与船长和其他大班站在舷梯上,等候海关人员。上午10时,伴随着9响欢迎礼炮,粤海关官员及其随从登上了“中国皇后号”的甲板。山茂召用美酒和饼干招待他们,并且奉上了潘行商特别叮嘱的“赏钱”。随后的测量程序进行得无比顺利,粤海关果然相信这是一艘英国商船,半个时辰之后,“中国皇后号”有惊无险地拿到了“开舱许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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