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心回头:“你听见了么?”
云森同样侧着身:“是个小男孩的声音。”
他们迟疑了不到一秒的时间,然而就在那短短的时间里,玻璃门外的那层铁皮吊门“哗啦”一声落下,四周窗外的铁门也随之落下。光一下子从眼前消失了。四周弥散着铁湿冷的腥气。还有天长日久不清理的水池所特有的腐藻味道。
沈天心和云森站在那里没动。云森说:“是圈套呢。和十年前那个时候一样。”
沈天心知道它指的是姐姐被抓的那次,她心口小跳了一下,但还是强压着镇定下来:“既然已经进来了,先去看看再说。”
宽阔的篮球场里空无一人。木地板沾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本该喧闹熙攘的场所,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森寒。在男更衣间旁手有一扇打开的小小活板门,只容一人侧身通过。进去容易却不易退出。稍一个错误的转角,就会卡死在那里。歪歪扭扭的台阶通向地下室,按那些玻璃弹子的回报,那里应该躺着一个死人。
沈天心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要不要我先下去?”云森说。
这不是个好主意。如果出了什么事,云森还有机会逃脱,如果是云森先入沈天心后入,一旦云森中了伏击,他们两个都会卡死在原地,任人宰割。
沈天心卸了身上的背包:“谢了,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你在这里守着。”
它说:“那好。如果三十分钟后你没有出来,我就直接进去了。”
它一甩尾巴坐下来。
那通道黑而窄,混浊的空气掺和着一丝怪味儿。沈天心不想知道那味道的源头是什么,就像她不想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还有没有机会活着出去和程音他们一起吃晚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