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没有多少事,中午吃饭的时候看见程音穿着白大衣站在食堂门口,身边是陆然。沈天心把饭盒往一边挪了挪,让出个位置,然而程音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摇了摇头。
沈天心叹了口气:明知道医院食堂不让穿白大衣的进,为什么还要穿白大衣?程小船同学你不是最讨厌白大衣的么?你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人好好吃饭吧?又一想,程小船同学要是真生气了,岂是一顿饭就能解决的问题?
沈天心把那一碗红烧肉和素炒珍蘑往旁边邵弦的怀里一推,视死如归地出去了。
见了面第一句话是:“我没带钥匙。”
沈天心说:“我衣柜里有备用的,你着急要么?”
程音看着她,不说话。手插在白大衣口袋里,眼睛半眯着,风一吹头发帘和衣摆都鼓起来。中午吃饭的点儿,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他这表情配上衣服配上那张脸,跟大野狼闯入羊群一样惹眼。
陆然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程音,又看向沈天心:他在干什么?
沈天心不能说这位哥哥正在装酷耍帅勾引楼上楼下的白衣天使,目的是衬托出你这棵小草的卑微渺小,中心思想是和我这个房主外加家庭保姆怄气。
沈天心也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今天早上出门太急没有找到之前配的那把新钥匙,迫不得已闯进程音的房间,把他压在毛毛底下的那把钥匙给偷走了拿去配。最要命的是临走前沈天心忘了把毛毛放回原位,结果好像大概九十点钟刮了一阵小风,窗帘掀起来,把毛毛连盆刮到楼下去了。
幸好没砸到人,不过终身残疾是肯定有了,至少毛没了一半,体形也从圆形变成了一边椭圆,一边长方体。
补充说明:毛毛是去年过万圣节的时候,沈天心送给程音的一棵小仙人球。
沈天心看着程音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脸,果断拿出撒手锏:“我们去吃顾家馄饨吧。我掏钱。”
顾家馄饨是家了不起的小店,为了配合政府修悬空岛,医院周围的房子拆迁了,只有它家老板咬定青山不放松,小破瓦房依然坚挺地立在一堆废砖残垣里,一板一眼地当起钉子户来,厉害的是每天来它家吃饭的人数丝毫不减,很多人都是开着跑车悬浮艇自家直升飞机什么的慕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