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日晷》第一部(60)

“是的,这是他的缩写。”他四下张望,压低了声音,“但是也有另外的意思。他有攻占整个市场的野心。上帝保佑所有小气的竞争者,如果有上帝的话,可惜他们连牧师这关都没过。他是个不错的威尔士人,刚从煤矿里爬出来,总是沉浸在往日的记忆中,沉浸在他记忆中的小村子里。那时候,有一座铸铜坊雇了一个人,每天用牛辕拖着两个大桶走街串巷,用来给大家倒马桶。”

他大笑起来,笑得太投入以至于所有人都停下来看他,仿佛他是个闯进葬礼的捣乱者。帕斯科感到尴尬。

“他们用收来的东西来铸铜什么的,”贝尔解释,“不管怎么说,大家就管这个收夜香的人叫‘吉米嘘嘘’(Jim Piss)!我们的牧师在鹰童吃了佩尔曼的苦头之后,就讲了这个故事。这个名字就红了。不过为了婉转点,就简化成了JP。”

真滑稽,帕斯科想,但是也没有继续想下去,事实上,他也不是十分肯定应该怎么继续想下去。

这时,库尔佩珀回来了。帕斯科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需要加入的小团体,既没有特别热络的,也没有特别被孤立的。

埃莉在和哈迪斯蒂交谈,似乎有些痛苦。帕斯科可以看出原因。医疗建议的只字片语时不时从那边传过来。他想去给埃莉解围,不过那似乎没有必要了。

“不好意思。”她对这个医学狂人说,“我想我有点困了。”

就是这么简单,帕斯科想,为自己的失职尴尬自嘲。往往一些人的弱点就是另一些人的力量之源。埃莉的自我中心反而促使帕斯科对于控制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得心应手。作为一个警察,他越来越沉稳了。

但是,这里究竟还有什么可以调查的呢?他在房间里巡视着。

埃莉在门边,向玛丽安娜表示她对于一切都非常满意。她总能轻易抓住他的视线,引出他的浅笑,然后她走了。他感到一丝释然,以及一丝罪恶感。没有埃莉在场,也许能牵出某些人的一些反应。佩尔曼看上去最值得一试。他已经谈够了关于自己到来的泛泛话题,转而开拓其他细枝末节的社会话题。眼下,他正在讲解不动产管理的成本。

“这么说,你是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帕斯科插入进来,“而不只是住在这里?”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