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日晷》第一部(10)

尸体边的草叶中有东西在闪烁,比露珠要亮,是玻璃碎片。她最先担心的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帕斯科的裤子可能划破了,或者更糟,他的膝盖可能割破了。

她知道,当她从窗口望出去的时候就知道,罗丝死了。叫救护车只不过是徒劳,就像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帕斯科将那女子再次放回草地上的画面,才是更大的打击。当她再次回到村舍,想找其他人的时候,帕斯科在她开落地窗前阻止了她。

但他并没能及时阻止她看到屋内的惨状。

位于索顿·莱西的警察局只是一幢独栋房的底楼前部。在这幢房子里住着警员约翰·克劳瑟和太太。等再过几年,克劳瑟到了退休的年龄,他们就得搬出去。在这一潭死水中,他和太太对于本地的犯罪大案都没有什么兴趣。对警员来说,那除了麻烦,什么都不是。在他职业生涯中的最后一台戏,无论是对于犯罪的个人观点还是逮捕罪犯结案都不能令他晋升。但他是个有良心的人,不用问,已经准备好向局长递交关于所有他认为需要注意的当地信息。

他的太太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有一颗从外表看不出来的好心。一见埃莉进警察局,她便带埃莉进厨房,让她喝杯茶压压惊。埃莉在这种照顾下,情况迅速恶化(克劳瑟太太很了解这是崩溃疗法的必经过程),正在这个时候,帕斯科从巴克豪斯那里回来了,医生给了她一些温和的镇静剂,然后带她去卧室休息。

哈迪斯蒂医生是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一头银灰色的乱发让他看上去总显得心浮气躁。他在厨房门口遇到帕斯科。他们在布鲁克塞德村舍的时候已经见过了。

“你还好吧?”他关心地问道。

“我很好。”帕斯科说,这也不全是谎言。之前签署那冰冷的笔录让他暂时得到了宣泄。很快,上午的发现已经在他心中将这件事还原成了一起“案件”。他甚至想向医生询问尸检报告,但又决定管住自己的嘴。哈迪斯蒂是当地人,生活工作都在这个村子里。如今,那些尸体已经上路了,被运去太平间挨解剖刀的检查。

如今,蒂姆、卡洛还有罗丝,都已经上路了??

他明智地截断了自己的思绪。

“索普小姐?”他问,“她怎么样了?”

“在楼上休息。我给了她点镇静剂。”

“我可以见她吗?”

“要是她醒着的话,上楼梯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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