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的男朋友……他在国外……”她低着头像是有点羞涩。
“你都有男朋友了?你……”我想说,“你才多大?”
“我们从小就认识。”
“他一定挺帅吧!”
她瞧瞧我,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微笑:“当然。他是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里最出色、最有魅力的……”
“他在国外做什么工作?”
她怔了怔,嫣然一笑:“这个可是保密的,懂吗?”
我们俩对视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里含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于是我明白我不该再问了。
“那……你有他的照片吗?”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
“你真是的,他既然做那种工作,怎么能把照片随便给人呢?”看看我,她又笑了,打开柜子下面抽屉的锁,递给我一幅肖像画。
油彩画在硬纸板上,一看就不高明,却是十分的细心,连耳轮也是描了又描,显现出许多细密的笔触。画像的人显然并不会画油画,只是凭着一种形的概念在细心涂抹。画上的男人面容苍白瘦削,五官却十分标准,标准得无懈可击。
“怎么样?”
“太漂亮了,漂亮得简直不像真人。”
她好像微微战栗了一下,很快把画收了回去。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下起雨来。
“我们走吧,舞会大概开始了。”
“不,我不想去了。”她忽然软绵绵地把头靠在窗台上。
这间幽暗的小屋显得凌乱不堪,好像从来没有住过人。阳光似乎也从不惠顾,柜子和藤椅的下缘都长了暗暗的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