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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你不是一直在找罂粟吗?她在北郊的华清温泉。”
他想再问,电话已经挂了。他到处打听,终于找到B城北郊的华清温泉。
这似乎是个纤尘未染的世界,细雨如织,飘洒成一首凄迷的曲子,罂粟躺在那儿,犹如一朵睡莲花倾倒于风雨之中。
他第一眼见到罂粟的时候简直惊呆了,她斜倚在温泉宾馆的床上,病恹恹的,却有着先前没有过的病态美,身上穿一件雪青色的丝绸睡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她的旖旎身段,她打开那枚精致的银簪,让发黄的长发瀑布一般流泻在地。她的眼神是柔软的,慵懒的,非常性感,让所有的男人一见之下都为之心动。
阿豹被逼向欲望的绝境,犹如一个贪杯者遇见了美酒佳酿,他扑上去,三下两下扒掉她的衣裳,可她却柔软地把他推开了。
“不行。”她说。
“怎么了?为什么?”他急不可耐。
“我做了人流,还没到开禁的日子。”
他惊呆了!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伟大的女性!她怀了他们的孩子,却一声不吭,不但不恃宠而骄,而且连一分钱也不要,连一点点麻烦也不找——在那一瞬间,他是真的被感动了,他的泪水就汪在眼睛里,而本来,他以为他是再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掉泪的。
“嫁给我。”
她不语。
“嫁给我,你放心,我会把所有的事都摆平的。”
她看了看他。
“女儿的事我也想过了——我选你。”
他的声音虽然颤抖,但她的确听清楚了。她伸出一只手,优雅万千地拉住他,带着一点儿娇嗔:“真的下决心了?不能后悔哟!”
他坐在她身旁,“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怎么办事儿?”
她斜倚着被子,眼神特别妩媚,“结婚对我来说可是头一次,而且,肯定是唯一的一次,我可不想糊里糊涂就把自己嫁了——我们去拉斯维加斯举行婚礼吧,听说好多明星都是在那儿办的。”
他立即点头,这时她提出任何条件他都会点头。三天之后发生的西班牙歌舞之夜事件似乎得有神助——这件事使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办好了离婚手续,达到了预期目的。
对阿豹来说,之前的罂粟不过是只蝴蝶,但是这只蝴蝶终于冲破了茧。蝴蝶是花朵的陪嫁,单纯的性变成了真爱。
然而,罂粟机关算尽,却算漏了一件事:阿豹是不可能真正对他的女儿放手的。女儿是父亲的第一情人,曼陀罗在阿豹心中,永远排在罂粟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