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太太收下,季舒雨这才扫视一眼内室,见云千梦静立一旁,便招手让她来到跟前,拉过云千梦的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悬着的心这才缓缓放下,随即笑道:"老太太别见笑,侄媳这次向老太君讨了这么个差事也是有私心的。毕竟梦儿身边没有了亲娘,我这个做舅母的可是心疼不已啊,这不就借着这个机会过来了。"
老太太笑着听季舒雨唠叨,自然也要表现自己这个祖母对孙女的关心,立即向季舒雨夸赞云千梦,"夫人不知梦儿这孩子有多乖巧贴心。老身来这几日,这丫头每日晨昏请安从未间断,更是对那刚来的妹妹关怀备至。不要说夫人,就是我这个祖母也是心疼喜爱不已呢。"
季舒雨听老太太说那刚来的妹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即担忧地看了云千梦一眼。只是见云千梦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色,季舒雨这才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装作讶异反问老太太:"老太太,说句侄媳不该说的话,这可是姨娘的住所,我们梦儿这个嫡出的小姐为何在此?此刻更是夜晚,这传出去怕是有损梦儿的闺誉吧。"
季舒雨说话轻轻柔柔,此时语气中却带着少有的强硬,加上她本身地位显贵,给人一种压迫感。
老太太没想到季舒雨竟会有此一问,一时只觉老脸无光,心中不由得开始埋怨云玄之与苏青。
而云千梦似是察觉到祖母的窘迫,便替祖母解释道:"舅母有所不知,祖母原先也不知是何事被苏姨娘请过来的。"
闻言,季舒雨面色微微一沉,目光射向一旁的苏青,冷淡道:"我倒是不知府上姨娘的架子如此之大,竟能请得动老太太与大小姐,赶明儿我去宫中问问太后,现如今是不是姨娘称大了?"
苏青被季舒雨将了一军,面色顿时难看起来,立即起身双膝跪地,求饶道:"老太太,奴婢没有托大的意思。还请老太太明鉴!"
老太太也不想在季舒雨面前把此事闹大,否则闹到圣上面前,倒霉的还是云玄之,便觍着笑脸对季舒雨好言好语道:"夫人莫气,老身定会好好管教这些奴婢,绝不会让梦儿受了委屈。"
云千梦见老太太如此疼爱自己,眼眶顿时红了,拉着季舒雨的手求饶,"舅母,梦儿没有受委屈。求舅母不要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梦儿会心疼的。"
季舒雨被云千梦摇着双手,又见她一副可怜的样子,便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松口,"舅母知道了。只是,到底是何事让你大半夜地跑这一趟?"
听闻季舒雨又发问,苏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她的身份低微没有开口的资格,只能使劲地搅动着手中的绢帕,一心盼着老太太能够拦住。
可老太太刚才被季舒雨吓到了,哪里还敢再阻止云千梦回答,只能心疼地看着云千梦。
云千梦与季舒雨看到那两人的神色,交换了一个眼神。云千梦乖巧道:"舅母,苏姨娘说想把娘的嫁妆还给梦儿,这才派人请了祖母与梦儿过来。"
季舒雨一听,面色微微好转,只是心中仍有疑问,"这么说来,我们姑娘的嫁妆都在苏姨娘手中?苏姨娘何德何能,居然把持正室夫人的嫁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