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都跑走了,只剩下了圆智大和尚和先生。
先生叹一声:大和尚呀,这就是不该来的来了么?
阿弥陀佛--大和尚双手合十诵一声佛号,是该来的来了也未可知呀。施主,不该来的要来,挡不是也没挡住么?何况是推杯换盏旗锣伞扇地又迎来了不该来的?这岂不是该来的来了?只是现在还难看出他们来了以后会发生些什么--阿弥陀佛。
先生当然更不明白不该来的来了以后会发生些什么。
圆智大和尚默默地从袈裟内掏出一本小书,递给先生:施主,这是本介绍英国的小书。看看这个,你就明白是些怎样的人来了。
几拨下人飞快地蹿向庄园周围的村庄,他们一路高喊:给庄园丛老爷子庆贺八十大寿啰,不用带寿礼,想吃想喝的只管去庄园热闹啦……热情邀请的声浪在旷野回荡,从一个村落传向了另一个村落,更多的村人又将这声浪扩展至更远更广。
只过了半个时辰,庄园外便涌动起人山人海了,更多的人还在如涨潮的水涌涨而来。自庄园建成以来,庄园外从未有过如此大规模的人群汇集。
人们奔跑着赶来,起伏的胸脯如拉动的风箱呼呼鼓胀着,千万条粗犷的喉咙的喘息、呼喊,激荡起海啸般的声浪--大地在震颤、天空在震颤,真个是排山倒海的气势呀。
如此气势恢弘的大热闹,超乎了先生的想象,郁闷的胸怀一下子被面前的气势给激荡了,随之而起的是一股激昂的豪气,这是原来邀请的那些个有头有脸的乡绅宾客们不可能带来的。这气势果真造出了浩浩荡荡的生气,这样铺天盖地的大气势滚滚而来,还有什么晦气不被冲得荡然无存?
面前的阵势让老锁不安了。先生,这么多人,这么多人可怎么安排酒席呀?
这有什么难为的?先生笑笑,说:庄园内外能支灶处马上支灶--开流水席!再找些就近的人家,多送些米面、鸡鸭鱼肉过去,让他们帮着在家里摆宴,东西不够你立马吩咐人去采办。
庄园前面的大片空地上,很多的灶台迅速地支架起来了,如同征战的大军在此安营扎寨垒灶做饭。临时受邀的百姓们也不见外了,一起动手垒灶生火摆排酒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