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幕脸色顿时一沉,眼神深邃而冷厉:“朕偏要封你为妃。”
“封妃那日,便是我自尽之时。”我说得坚定。
“傅青华?”刘幕咬牙切齿道,“你若敢自尽,朕就杀了你双亲。”
我的面色瞬间惨白,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刘幕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一瞬间,又恢复了冷硬的表情。
当年的太后拿父母的性命与我交换,如今她的儿子又以我父母的性命要挟,呵!我握紧了拳头:“我真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尝到被权势压迫无法反抗的滋味,尝到痛苦难忍、怨恨蚀骨的滋味。”
“你说什么?”刘幕眯起眼,脸色越来越冰寒。
我再也无法掩饰对他的恨意:“如果哪天你不当皇帝了,没有了这样的权势,你又算什么?除了拿权势压迫或残害人,你还能做什么?”
这是大不敬的话,当不了皇帝意味着王朝的颠覆。刘幕的神情已黑沉冷厉得无法形容。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越发冰寒地望着我。
我冷漠迎视。
不知过了多久,他别过了脸,声音涩涩地说:“养好身子,朕便不封你为妃。”说完,转身离去,背影那般落寂。
我一愣,养好身子便不再封妃?他这是妥协?
谷白走了进来,望着我苍白的面孔半晌,轻叹了口气:“姑姑请坐,在下把把脉。”
这一夜,打起了雷。
不知是不是体弱的原因,不好的左耳总是嗡嗡响个不停,那些雷声听在耳里异常沉闷。
我睡不着,只得起身。开了门,夜风扑进来,竟有些闷热,想来不久就会有场暴雨。
雷声继续轰鸣着,我的头越来越难受,干脆披了外衣出去。
玉福宫在整座皇宫里是最大的,过了亭又见廊,出了廊又是院子。我缓慢地走着,只觉眼前一片茫然,要去哪里?该去哪里?要做什么?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