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我从宫女手中拿过药,自己含住一口,跪在床边,双手强硬地掰开刘荣惨白的嘴,对了上去。触上唇的刹那,将含着的药缓缓灌入他的喉中,一边灌一边轻抚着他的喉,以便他吞咽。
年轻的御医看得张大了嘴。
宫女们倒抽口冷气,你看我,我看你。
半个时辰之后,碗见底。
尽管一半的苦药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但还是喝下了一些。
御医松了口气:“姑娘好办法。”
我冷冷看他和那些宫女:“不是好办法,这个方法每个人都想得到,只是你们不是怕死,就是不敢逾越,生怕出了什么事,连累到自己的性命。”
御医面色一阵尴尬,宫女们低着头不语。
怕死是人之常情,况且我也没资格怪他们,只吩咐宫女:“刚才王爷喝下的不多,你们再去熬些药。”
“是。”宫女领命下去时突然唤了声,“皇上?”
我身子一僵,转身,就见刘幕站在门口,他冷冷地望着我,目光已不能用深沉来形容,那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情感,复杂得让人难懂。
他是何时进来的?又看了多久?他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我看到他袖中的手紧握。
刘荣喝得下药,就算不醒来也没关系。
我不吃不睡地喂了他三天的药,到第四天时,他的脸色已不再那么惨白。
东起宫的所有御医都松了口气,到第五天时,他们都回了太医院,只留下那个名叫谷白的年轻御医。
谷白身形修长,长相偏文弱,面庞清秀,虽年轻,医术却极为高超,这几天的药都是他开的方。
“青华姑姑,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这几天来你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自知道我的身份后,他也开始唤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