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机下手的贼》(23)

那地下室的窗子呢?那些窗子很小,上头的玻璃常常破了之后又没马上换新的,何况地下室又脏又乱令人讨厌,里头有一大堆蜘蛛、蜈蚣和夜间爬行的动物,平常除非不得已,你是不会去地下室的,所以谁会想得到地下室的某扇窗子会成为小偷进门的路径呢?就算小偷想爬进来,能钻得过那么小的窗子吗?他为什么想钻进地下室呢?

地下室的窗子边缘全都装上了同样的金属带。我很失望,但不意外,至少我不必伸长脖子卡在那里,才发现自己钻不过去。

那三楼的窗子呢?从我站的地方看不清楚,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不同。我没有恐高症,不过也没疯狂到爬那么高去闯空门。就算我能找到梯子上三楼,还能把梯子固定好,以免爬到一半梯子倒了,我也不愿意在梯子上花那么多时间,让附近任何刚好朝这里看的人发现。有很多非法的事情你可以做,因为旁人不经意瞥见时也看不出来;不过这类事情可不包括爬上一扇三楼的窗户。

好吧,放弃那些窗户了。也放弃那些门了。剩下还有什么?

这幢房子就像同街区的其他房子,至少是四分之三个世纪前建造的,那显然是二战前。(Prewar,这个词若指纽约的房地产,指的向来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不论那次决战后又发生了多少次战争;就像antebellum这个词永远就是指南北战争之后,而大洪水后〔antediluvian〕指的洪水就是《圣经》里的挪亚洪水,除非你刚好住在约翰斯城①。)我猜这幢房子建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我有办法查清楚,不过反正无所谓。那个年代所建的房屋几乎都会有煤炉,这表示房子里有专门放煤炭的地窖,也就表示得有个滑道,让运煤车能把煤倒进去。

①约翰斯城(Johnstown),位于美国宾州西南方,一八八九年一场大洪水将此城几乎全毁,死亡逾两千人。

于是,这就表示滑道口会有一扇木头小门,可能在屋子的后墙上,角度在四十五到六十度之间。还记得《玩伴》的那首歌吗?哦,当然,而且这首歌跟杂志折页一点关系也没有。玩伴,出来跟我玩/带着你的三个娃娃来/爬上我的苹果树/对着我的雨水桶喊/滑下我的地窖门/我们一起开心玩/永永远远。

现在都没有这种儿歌了,也没有地窖门可以让你滑下去了。不过梅普斯的房子建造时是有的。现在一般人都会把那道门长期锁上,通常都是用挂锁,可是一扇装着挂锁的小木门,要怎么跟防盗保安系统连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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