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一直静观其变,看着双方争得你死我活,看着两边的支持者极尽恶毒之能事,将旋涡中心的两位主角祖宗八代的隐私都翻出来示众。
他们无所不用其极,这场有史以来最引人注目的打假风波从网络里蔓延到了现实生活当中,甚至连报刊和电视这些主流媒体也来共襄盛举。
我看着这一切,既心疼又心酸,我想起一个女作家在描述她在文革里所遭受到的迫害时说的一句话——
你难以置信,人怎么能坏到这个程度。
我就在这样的静默中,迎来了2012年的抑郁期。
四月里,阴冷的长沙终于迎来春光,某天早上我睁开眼睛,刷了一下微博,那一刻我简直怀疑自己只关注了一个人。
满屏都是韩寒发的一篇长微博,所有人都在转他写给张国荣的那封信。
我就着吃早餐的时间把那篇文字读完了,不知道怎么讲,仍然是文采斐然,但隐隐地,我感觉到它与之前十几年的那些文字有些区别。
没有他一贯的锐气,如果说写给偶像的信不需要犀利爽辣,那么它似乎又欠缺了一点儿感情。
如果说我一点儿失望都没有,那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忧心。
我忧心这场纷争持续的时间太长,杀伤力太强,重创了他的才华。
那天黄昏,我坐在从北城开往南城的出租车上,脑子里突然诞生了一个念头。
三个多月来,它第一次这么强烈这么清晰,我想为他写一篇字,即使我曾经掷地有声地说过,我绝不参与到这场带有娱乐性质和黑色幽默的闹剧中去,即使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写了他也未必能看到。
我给了自己三天的时间认认真真地考虑这件事,毕竟此时他仍处于风口浪尖,我不想被扣上给自己炒作的嫌疑,何况这时距离我关闭微博已经整整一个月过去了。
但七十二小时过后,它在我的心里生了根,时隐时现但却极其顽强地提醒着我它的存在。我逛街的时候,它冒出来,我吃饭的时候,它也冒出来,晚上看着看着书,倦意来了,关上灯,它又冒出来。
这三天的时间,它就像是经过了发酵似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最后“砰”的一声,炸开了。我觉得我要是不写这篇东西,真是对不起自己过去十年对他的喜欢。
我发短信给宋小姐,问她,如果我写了,会不会引起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