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我们对面坐着,犹如梦中(12)

我是在期待,还是害怕,有一天我会像安生一样拖着疲惫的躯壳回到最初出发的地方。

是物伤其类,还是感同身受,如果走了那么远的路,只是走成了一个圆,那些这些孤单的路途,究竟有没有价值和意义?

最后那一幕,安生骑在单车上,在巨大的月亮前面往后一仰头,像极了我们热情饱胀却不知如何排遣的青春。

完美落幕。所有人都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掌声雷动。

我哭红了双眼。

{那一年我们二十岁,一切都还很美}

这一年夏末,我买了一个二十九寸的白色箱子,上面被我和黄鹤一起贴满了花花绿绿的贴纸,十分壮观,因为它浮夸的扮相,以至于后来在印度穷游时,我所到之处总是引来印度人民的热情围观。

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情,我拖着这个满满当当的箱子飞去了北京。

离开长沙那天,温度很高,我穿着那条宝蓝色的长裙在公寓楼下等R,中午两点的飞机,十二点半我们才碰面。

帮我把箱子放进后备箱时,他皱着眉说:“怎么这么重。”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说:“嗯啊,带了好多东西,不打算回来了。”

他呆了一下,又用试探的语气来确认我刚刚说的那句话。

“不打算回来了?”

“嗯啊,我想试试看北京的生活。”

他开车送我去机场,车里飘着若有似无的音乐声,我戴着大大的墨镜,看着在我身后不断倒退的风景。

临行前的这顿午饭我们吃得都不太好,时间太紧,甚至来不及慢慢咀嚼,我们说话的时间比吃饭的时间还要多。

我看着他,比起我们刚刚认识的那个时候,他胖了一点儿。

他说:“别人都说我稍微胖一点儿比较好看。”

我嗤鼻一笑:“他们骗你的,只有我才不会骗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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