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起了大雨(8)

我在跳动的烛火中给自己写了一张明信片。

爱情死去的时候,通常死得寂然无声,但当你意识到的时候,你会误以为它是在烈火中艰难死去的。

这比你能说出来的任何痛苦都还要痛苦。

并且这种痛苦衍生出恐惧,你会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心里以后还能不能住进另外一个人。

人这一生,所能够得到的爱,和所能够付出的爱,配额其实都是有限的。

但这件事,你需要再走一些路,才能够明白。

第二场雨,阻止了我上山看天葬台。

炎炎八月,如果留在长沙的话,应该是穿着睡裙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看书,吃水果,看电影,或和闺密闲聊。

但在郎木寺的这天早晨,我换下湿漉漉的衣物,坐在旅社的客厅里烤火。

倘若总是固守一成不变的生活,人们很容易将幸福视作平常,只有看过不同的人,做过一些在自己的城市里听起来不可思议,甚至荒唐的事情,才会知道人的不同,生活的不同,这或许就是“行万里路”才能领会到的秘密。

旅朋旅社客厅里的那盆炉火是我的最爱,几乎每天我都会把我们几个淋湿的衣物搭在椅子上烘烤,可做事情总是虎头蛇尾的我,永远不记得要去收。

每每等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所有的衣服都已经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房间里了。

一直默默无声地做着这件事的人,是泰逻,对于我们咋咋呼呼的感谢,他总是表现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我们怎么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教养的男生”,他都是一副“这没什么稀奇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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