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起了大雨(2)

在此之前,我还特意念了几段绕口令来锻炼一下口舌,说真的,我受够了自己略带一点儿湖南口音的普通话。

2010年在北京接受了腾讯读书的采访之后,去看视频回放,我真的想砸电脑!那是二甲的普通话吗?二甲的普通话证就发给我这样的人吗?发证的老师你们太仁慈了!还给我打了90.7分!让我穿越回去抱着你们的大腿哭一场吧!

所以,不能再丢人了!绝对不能!

所幸这次发挥正常,并且一改谐星本色,认真严肃地跟主持人探讨了她提出的所有问题,以至于后来我的责编宋小姐在听完录音之后,失望地感叹说:“这次居然没有搞笑,太不像独木舟了。“

陈奕迅唱得很对,感情总是善良,残忍的是,人会成长。

残忍的是,谐星也会成长。

{写给那个没有父亲的女孩}

去往夏河的那天清晨,尽管是阴天,但你仍然戴着巨大的墨镜,枣红色的披肩将头部包裹得很严实。

你脸上的红色印记仍然十分明显,你对笨笨说,你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有残疾的人,无论得到多少鼓励,无论他们多么清楚自己只是灾难的无辜载体,但在面对外界的时候,仍然是颤颤巍巍的样子。

荣格讲过: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生最重要的功课就是学会接受自己。

只有精神世界无比强大的人才能够坦然地接受自己的不完美,甚至不完整吧。

可是要学会接受自己的残缺,又需要多少时间和阅历的不断洗涤与沉淀?

你说,你看我,自以为已经算是超脱豁达了,就因为脸上突然冒出来这块莫名其妙的东西,都不敢跟陌生人说话了,怕吓到别人。

面对相貌上的残损,你曾引以为傲的内涵,智慧,气场,通通化作了烟云。

你戴上耳机,隔着深色镜片,静静地注射着外面渐渐消散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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