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在光线里飞舞,就在那个瞬间,我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我觉得我爱上了这个人,而在此之前,我并不了解他的过去。
这个念头使得那个午后和那首歌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后来我们真的在一起走了一段路,我们冷战过,争执过,甚至差一点儿决裂过,我们在各自的城市重逢过,云淡风轻地交流中我内心满溢出浓烈的哀愁……
而这一切,竟始于那个午后,音乐响起来的时刻,那一瞬间他冷峻而若有所思的样子对我的触动。
那些无声的路人像是电影里常用到的转场镜头,将我从2010年的西南拉回到2011年的西北。
起身离开时,我在那个男生的吉他盒子里放下一些钱,数目不大,但是我的心意。
有时候我面对这样的场景,会觉得很尴尬,我知道这些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坚持,也知道在商品社会中,坚持理想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
正因为我懂得他们的艰难,所以我时常在面对这些人时,手足无措。
如果我不给钱,我会很难过。
如果我给了钱,我会更难过。
那天,是我二十四岁的生日。
{这座城市在我脸上盖了个章}
二十四岁的生日,在青旅的地下酒馆里,喝了好大一杯白啤酒。
关于本命年,大家都说要么不顺,要么大顺。我对它的态度是,既来之,则安之。
虽然有时候看到路上那些穿着校服的小姑娘,留着妹妹头,皮肤吹弹可破,心里也会生出一些羡慕,但我总觉得,姑娘要多活一些岁月才能体会到生命的真滋味。
二十四岁,从前觉得离自己很遥远的一个数字,一下子就到了眼前。
在去华山的路上,我想,我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怎么一下子就到二十四岁了?
我是坐缆车上的华山,尽管如此轻松,我还是因为恐高的缘故在密封的缆车里哇哇大哭。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在金庸题词的“华山论剑”的石碑旁扎了两个帐篷,半夜我被笨笨吵醒,她瞪着我说了一句让我瞬间清醒过来的话:“我要尿尿了!”
我们形迹可疑,姿态猥琐,四处躲避那些晚上登山,等着早上看日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