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望山河》“村夫”陈永贵对大雨的认识(3)

这一说,环顾四周,我注意到一些山头整体上确有异样的亮色,似乎还有几柱烟在怅怅升起,才明白过来。路上,我恍然记起,这景象原来也存在于记忆的底色里--这就是“大寨田”啊!仅仅过去了三十年,就有隔世之感了。中国的山峦上树多草多,一片深绿。朝鲜连年灾荒,据说还有断粮断炊的,这样开荒砍树修梯田,破坏生态,能不遭灾受穷吗?如果朝鲜战争发生在今天,志愿军就无处藏身了。

无法忘记,这些并不遥远的陌生,都是我们一步步走过来的。

大寨的成功,当然也还有其他机遇,在此不一一赘述。

说起来可笑,记得“文化大革命“时,老家有个农村干部随团到大寨参观学习,回来后,有人问他,大寨的经验能在我们这里推广吗?他直摇头说:“难。你想想,每天到大寨参观的有成千上万人,光肥料得有多少?而我们这里工厂停工了,连化肥都买不到。”

战争年代,在纷飞的战火中,不少人实现了从奴隶到将军的梦想。在和平的日子里,从农民到共和国副总理的跨越,仅陈永贵一人。

同是暴雨和水灾,在干旱的山区,能带来丰收。这机遇被陈永贵抓住了。因为,他还有逆向思维,懂得自然气候和政治气候之间的关系。他说,大寨人战天斗地的决心和方法,是从学习毛主席著作中得来的。

徐水主要是通过群众运动大修水利工程,消灭水灾旱灾,放惊世骇俗的“高产卫星”;而大寨更侧重于在战天斗地中,发挥思想精神的决定性作用,放“思想卫星”,这保险系数更大一些。

大寨战天斗地精神深入人心,大寨红旗飘扬的时间,与“一定要根治海河”运动差不多相同,经历了十六七年。大寨典型也引领了中国农业发展和农村建设十六七年。

“徐水经验”与“大寨红旗”,都是海河流域在社会和生态环境剧变中,出现的既不同、又有些相似的政治文化现象--但这已经不是“海河文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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