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不答,索性提起茶壶拼命灌水,不一会儿苏沁的脸色便缓和了许多,慢慢安静下来,双眼也合上了。
“沁儿!”苏夫人又惊又疑,直拍女儿的脸。
“她睡着了。”苏漓面无表情地说,“醒来后多喝水,将花茶与酒尽快排出,便无大碍。”
苏夫人还想再说什么,苏相如已经急声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扶回房去休息,不要惊了王爷!”
苏夫人面色一凛,这才想起还有个镇宁王坐在席上,赶紧扶了女儿往内苑去了。
苏相如抹了一头冷汗,笑着对东方泽道:“让王爷见笑了。小女不知深浅,做出此等冒犯之举,实在该死。望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恕罪。”
东方泽没有看他,平淡无波的目光缓缓在苏漓面上扫过,“不知者无罪,丞相不必介意。”
“多谢王爷。”苏相如再三拜谢,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夜这一出果然惊险,如果苏漓没有说出花茶与酒混用有毒,倘若东方泽出府之后异状大生,那相府一干人等想要脱罪,怕是难上加难。想到这儿,苏相如的冷汗又渗了出来。
东方泽起身告辞,众人忙上前相送。走至门口,东方泽笑意浅浅地看着苏漓道:“三日后,本王会亲自来接苏小姐。”
话说得虽有几分客气,却是毫无商榷的余地。苏漓微怔,不及回答,他已大步跨出门去,只觉得身后扫来深思的目光,盯得她脊背发寒。
“苏苏如何知道花茶有异?”苏相如盯着自己的小女儿,似乎疑虑更重。
“女儿偶然听人讲的。”苏漓镇定如常,她帮了相府,就算是苏沁丢了脸面,也好过整个相府获罪。
听人讲的?什么人如此精通药理?只怕苏漓没讲真话。苏相如深知这一点,又见她这般淡静的神色,早已和从前那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苏漓不同。是什么事让她有了这样大的变化?他眸光沉了沉,却只是挥了挥手,“夜深了,去歇着吧。今日之事不可为外人道。明白吗?”
苏漓淡笑低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