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全部给我滚出去!滚——”东方濯骤然爆发,赤红着眼,嘶吼出声,随即猛一拂袖,将身旁桌案上的物品扫落一地。
莲儿吓得不自觉松开了扶着黎苏的手,脸上遍布惊恐之色,连连后退,跌坐在门外。太医们如蒙赦令,颤抖着身子爬起来,逃命一般向门外奔去。
东方泽缓缓来到内堂门口,淡然扫过堂内一片狼藉的地面,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只轻声叹道:“恭喜二皇兄,大婚当日三喜临门。想不到父皇这么快就能抱孙子了!”他显然意有所指,此刻听在东方濯的耳朵里,只觉万分讽刺。
东方濯闻言怒极,随手抄起一张木凳向东方泽摔了过去。东方泽闪身急退,挥手一掌,只听砰的一声,内堂的门关上了,那木凳砸在门上,摔了个稀烂。
东方泽闻声微微一笑,这笑容令他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他不再逗留,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黎苏躺在床上,轻喘着气,余光瞥见内堂门口那抹高大魁梧的黑色身影。他逆光而立,看不清容貌,黎苏只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东方濯转眼看到黎苏的神情,心头猛然一震,几步上前将她的衣襟揪住,怒声喝道:“你为何这样看着他?你认识他?难道你肚子里的孽种就是东方泽的?是不是?!”他一边嘶吼,一边剧烈摇晃着黎苏的身子。急怒之中的东方濯,已经失去理智。
黎苏本就浑身无力,被他用力一摇,更觉头昏脑胀,喘不上气。她拼尽全力拉住东方濯的手腕,柔弱无骨的触感令东方濯手上的力道不由松了几分。
黎苏抬起头来看他,平日清冷的美眸此刻带着急切和恳求,她艰难地问道:“王爷,我只问你,你……可愿信我?我从未与人有过苟且之事,根本不可能怀孕,这一定是误会!”说到此处,她心中难过至极,谁能料到,期盼已久的大婚之日,竟然要向丈夫解释自己的清白。
“误会?”东方濯心中莫名一动,但一想到东方泽临走前那极尽讽刺的语气,他便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拽到跟前,低头咬牙冷笑道:“好一个误会!难道太医院内十八名太医都在冤枉你不成?你这贱人!”他咒骂一声,猛地将她甩到地上。
黎苏慌忙用力提气,她从小习武,可此时丹田内竟然气息全无,如同以前每一次毒发。怎么会?她登时呆住,明明还有半年时间!
身子直直地摔倒在地,地上碎裂的瓷器刺破她娇嫩的肌肤,瞬间涌出血来。她痛得皱眉,却没有叫出声。
光线陡然暗了下来,不容她细想,东方濯的身影已缓缓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