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出门,之前死了爱犬的一个警察突然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攥着拳头拉开了架势正对着我的面门。宁志正要上前阻拦,我伸手将他拦住。如果臭揍我一顿,能稍许弥补他痛失爱犬的伤痛,就让他揍吧。他的眼里喷射着愤怒的火焰,似乎随时能将我化为一团灰烬,但转眼,那团火焰被他眼里的泪水熄灭。他嘴唇颤抖着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也没有挥出早已对准我半天的拳头。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我的衣领。宁志想了想说:“这样吧,那个女的你来看,我自己去外面。”
我说:“这还用我看?”
宁志凑近我耳朵低声说:“我怕她被这几位给活撕了,这狗对他们来说,比媳妇亲。”
我问机场民警借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间有间库房,装着老式的防盗门。我用一杯水把那小姑娘泼醒,故意在防盗门上找了一个不高不低的横栏,将她反手铐住,她站也不是,蹲也不是,索性叉着腿,屁股抵在防盗门上,看起来十分不雅。
她随身的包里除了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飞往上海的机票外,连包纸巾都没有。而她的行李箱中除了那几包狗粮外,就是几件皱巴巴的旧衣服。我更加明确地判断她此行的目的根本不是飞上海,而是在机场用毒狗粮制造混乱。如果她的行动跟我们的目标人物刘亚男有关的话,八成就是刘亚男的侦察兵。
我想起她被带进监控室时打量我们时的神情,以及得逞后露出的那丝笑容,如果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刘亚男应该已经收到风声跑了。我正想是不是有必要提醒宁志这一点时,宁志已经推开门与齐林一起走了进来。
宁志翻看着桌上那姑娘的物件,正要问点儿什么,被齐林用胳膊肘悄悄捣了捣。他的这个动作很小,但没逃过我的眼睛。我假装没看到,等着宁志说话。齐林的小动作让宁志愣了一下,看似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拿着那姑娘的身份证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将那证件往桌上一丢,嘴里骂了句“操”,扭头走到门口对我使了个眼色,我随即起身随他出去。他关门的时候对齐林说:“你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