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泷子心下称奇。冈岛的说话方式让人觉得他握有明确的证据。
“你是说,聪子打从一开始就在打这个主意?”
“内心的想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我只能推测。”
“那你是根据哪一点这么推测的呢?”
“根据聪子主动拿钱给要吉,要他去静代店里喝酒这一点。不过,那只是最初阶段。”
“可是,关于那个,”泷子眨着细眼提出反论,“是因为聪子温柔体贴。丈夫失业在家,成天无所事事。她身为妻子,却从早到晚在外工作,她觉得丈夫一定很烦闷,这才好意劝他出门散心的。
“让丈夫到静代的店里喝酒,是因为她觉得静代一定会优待丈夫。而且,同样是喝酒,不如去给经济拮据的朋友捧个场。没想到好心没好报,竟会演变成那种结果,她做梦都没料到。我不赞成你这种逆向判断的想法。”
“要把那一举动解释为她的宽容也行。”冈岛点点头,继续说道,“聪子好意安排,没想到要吉却背叛她,迷上了静代。她赚来的钱全被丈夫拿去花天酒地,还把家里的东西拿去典当。眼看着生活日渐窘迫,丈夫也不当一回事,仍旧天天跑去找女人,每晚都三更半夜才回来。
“丈夫一回来,就仗着醉意虐待妻小。聪子的宽容反招来祸害,一家人的生活都被静代搅乱。这么说来,静代在聪子眼中,应该是恨之入骨的情敌吧。
“可是,为什么聪子一次也没去找静代抗议过?至少,在她被逼到那种地步之前,应该可以先去哀求一下静代吧。她们并非素不相识,她们是朋友。”
“这是常有的情形。”泷子平静地回应,“为人妻的,总喜欢找丈夫的情妇兴师问罪。但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等于在伤害自己。有教养的女人不会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丈夫的耻辱就是妻子的耻辱,她会站在妻子的立场,顾全面子与责任。聪子是个女专毕业的高级知识分子,所以她不会做出没教养的举动。”
“原来如此,也许是这样吧。”
冈岛依然先表示赞成。
“不过话说回来,”他用同样的语调说,“聪子女士毫无理由地拒绝丈夫长达半年,在这种情况下,还把丈夫介绍给胁田静代。对方可是个经营酒家的寡妇,她丈夫嗜酒,生理上又处于饥渴状态。危险的条件一应俱全,这两个人自然会有所发展。她却在冷眼旁观,也没找丈夫的外遇对象表达抗议。把这些条目列举出来一看,我便不得不认为其中有某种意志在主导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