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禅寺是所小庙,围墙内种的木棉花护出一条小径。阿藤与耕作刚绕到寺院后面,便有一名身穿白袍、戴眼镜、体形微胖的僧人出迎。僧人一脸狐疑地打量着耕作。
阿藤客气地表示,从黄寿山那里听说,明治三十二三年间,鸥外先生曾经参与这里的禅会,不知师父是否知情?
僧人听了,冷冰冰地说道:“这种事好像听过,不过那是我祖父一辈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从他脸上僵硬的表情来看,恐怕再追问下去也是徒劳。
“关于当时的事,可曾留下什么记载?”
但母子俩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没有。”
对方的回答依旧毫不客气。
母子俩失望地走出寺门。四十年的光阴已追溯莫及,岁月扬起的滚滚沙尘,已将曾经所到之处的痕迹彻底掩埋。
两人往回走着,身后忽有声音追来,转身一看,是那个白袍僧人正在招手。
“我忽然想起来了,有一块当时捐赠的鱼板①,你们要不要看?上面刻了名字。”僧人说。看来,此人骨子里还是友好的。
①将木板雕成鱼形,是禅寺用来敲响报时的响板。
那块鱼板老旧泛黑,捐赠者的名字都得琢磨半天才能勉强看清。耕作一看到那些名字,不禁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