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大师的流年碎影》曹禺雷雨日出(1)

曹禺雷雨日出

有一天,我翻开女儿的课本,发现里面躺着曹禺的《雷雨》,眼前顿时晃荡起来,那种感觉特奇妙,这也使我慢慢打开对曹禺的记忆。

我对曹禺的崇拜,应该说自少年时代起。

1967年我18岁,当时一片混沌,中国文化的精英茅盾、巴金、老舍、曹禺……一时间都成了“罪人”,他们那激励过千百万革命青年的著作被大量地销毁和封存。而我却“冒天下之大不韪”,通过种种渠道,从旧书店中好不容易才购进一本本名著。茅盾的《子夜》、巴金的《家》、老舍的《骆驼祥子》以及《曹禺剧本选》,都给我迷茫的青春涂上希望的玫瑰色。

深夜炉边捧读《雷雨》《日出》《北京人》,大有偷吃伊甸园的“禁果”的滋味。旧中国家庭和社会罪恶的展露,善良和美丽的泯灭,光明与黑暗的抗争,活生生的人物,尖锐的矛盾冲突,我至今都不能忘怀!

那时我充满幻想,但也有点负罪感,因为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

1988年3月,当我手执1957年出版的《曹禺剧本选》去面见作者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学生去见久已心仪的师长,充满了感激之情!我真想大声说一句:“是您和诸位前辈的乳汁哺育了我们这一代!”

曹先生久久注视着这本书,激动地说:“真没想到,你当时居然还敢读我的书!”于是他欣然在这本被我收藏了二十多年的旧书上签了名。

这几年因为写作方面的事情,也曾求教于曹老,但真正与之长谈,这确是第一次。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