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跟旅行团去双桥沟。好几个人在中途下了车,因为高原反应。或许是季节的原因,沟里一些所谓景点,平淡无奇,只剩下荒凉罢了。倒是没说处的地方,随处零落的藏人建造的“惹布补”塔,尚有些意味。
导游叫阿旺,年轻的藏族汉子。二十出头,说得一口好汉话,更到了口璨莲花的境界。不过经他诠释过的绝景,总有些牵强。比如那座布达拉山,据他说是修造布达拉宫的范本,看来看去,总也不像。其他方面,似乎也有些信口开河。他身上穿的那件改良过的短打藏袍,陆卓很欣赏,问他是哪里买的。他说是他阿妈亲手织造,没的卖。不过看我们是远道的朋友,愿意六百块忍痛出让给我们。后来我们到了镇上,这件藏袍就挂在一家工艺品铺头的门口。价钱只有他说的一半。
到了沟尾的红杉林冰川。阿旺向我们打听起次日的行程。我说我们去海子沟。阿旺说那旅行团可去不了,不过他和镇上的马队熟得很,可以载我们去。
我说不用了,我们已经租了马。他就问我是跟谁租的。我想一下告诉他,英珠。他停一停说,卓波拉(朋友),跟我们租。后天送你们一个上午的跑马。陆卓有些心动。我说,不用了,已经说好了的事。
阿旺就有些冷冷地笑,就那两个小驹子,到时候不知道是马驮人还是人驮马。
回程的时候,天上突然下了冰雹,打在身上簌簌作响。然后竟然飘起了雪。我们都有些兴奋,特别是陆卓,他在热带长大,这雪也就成了稀罕物。不过下了一会儿,气温也迅猛地降了下来。回到旅馆的时候,手脚都有些僵。
一进门,瑞姐赶紧送上两碗热腾腾的酥油茶。捧在手里,咕嘟咕嘟就喝下去。其实味道不甚习惯,有些发膻。但一股热流下了肚,周身也就很快暖和起来。瑞姐又切了大块的牦牛肉给我们吃,说,小伙子要多吃点儿,都是暖胃的东西。
她坐下来,在炉子前烤手,望望外头,好像自言自语,这日隆的天气是孩儿脸,一天变三变。早上还顶着太阳出去。
这时候,有人敲门,小心翼翼地。打开来,是英珠。
英珠冲我们点点头,将瑞姐拉到一边,轻轻地说了几句。瑞姐皱一皱眉头。她便拉一拉瑞姐的袖子,求助似的。
这可怎么好
瑞姐终于回过神来,嘴里说。英珠便将头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