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初遇无泯君以来,从未见过他此时的样子--头上带着点血,身上衣服俱脏,手中握着一块瓷片,一点一点的挖开略嫌坚硬的泥土。
不过他本人却似乎没有任何不适一样,只是垂着眼慢慢的挖着,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触动,仿佛心里变成了一架琴,有人偷偷的拨了拨弦。
无泯君挖到一半,忽然把碎片一丢,往我这里走来。
我:“?”
无泯君吹熄蜡烛,躺倒在我身边:“累死了,不挖了。”
“……”
弦断了。
完全断了……
“那怎么办……”我哭笑不得。
无泯君翻了个身:“晚点再挖,先休息。”
我头也痛的厉害:“好。”
这张床极小,我们两个人睡非常挤,基本上没办法不碰到对方,我第一次以女性的身份和别的男人睡一张床,实在很害羞也很忐忑,不过想到那个人是无泯君,又立马放轻松了不少,毕竟,呃,仔细想想,我们对彼此来说,都没有什么性别的概念吧……
而且靠的近也有好处,毕竟这里阴冷潮湿,靠近些,便暖和一点。
没多久我就昏昏沉沉睡着了,事隔几个月,我终于用自己的身体睡觉,除了头上一阵一阵的痛,其余都很美好。
接着我做了个梦。
梦里无泯君狞笑着把我推上刑场,说:“身体已经换回来了,你走你的奈何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江湖不见!”
我泪奔:“走独木桥我都认了,为什么要我走奈何桥啊?!!!”
无泯君继续狞笑:“只有死人,我才比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