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满脸的迷茫和冷峻，费利姆轻声说道。“哎，小乖乖，让我帮点忙吧，我给你买点家具。”
“准是一张床。”艾什林鄙夷地说。
“既然你提到床……”费利姆喜欢跟艾什林做爱，替她买一张床并非难事。“我买得起吗？”
艾什林稍作沉吟。费利姆的财务状况经她重新打理之后已经大有起色。“应该可以，”她绷着脸说道，“如果你使用信用卡消费。”
她一怒之下申请了一笔银行贷款，然后给自己买了一张沙发，一张餐桌，一只衣橱和两把椅子。就这些，她心里拿定主意，一切到此为止。有一年多的时间她拒不购买窗帘。“反正我不洗窗户。”她说。这样没有人能看到房间里。盥洗间地面的一滩滩积水漏到楼下乔伊的地面上，她也只是买来一幅浴帘了事。但她家务事处理的先后顺序不知不觉发生了一些变化。虽说她与克洛达赫那样家居布置的高手不可同日而语，但在这方面当然还是挺费心思的。比方说她拥有两套而不是一套像模像样的床单和枕套，一套是朴素无华的粗斜棉布料，另一套则是凉爽棉料，全都配有格子纹罩巾。最近她又花四十镑买下她其实并不需要的一面镜子，仅仅因为她觉得这面镜子挺漂亮。就算她是在经期之前头脑有些失常，但她经期过后依然我行我素。在她用二百四十镑买下一只吸尘器的当天，她情绪的巨变显然达到了极致。
外面传来敲门声。一身素服如鬼一般的乔伊侧着身子走进来。
“对不起，我刚才打扫房间的动静大了些，”艾什林忽有所悟。“把你吵醒了吧？”
“没关系。我得去霍思看我妈妈。”乔伊脸上露出一副苦相。“我这回不能再取消约定了。最近接连四个星期天我都推托没去。我还能有什么招呢？她要给我做一顿丰盛的烤肉大餐，硬逼着我吃这吃那。整个下午她还会缠住我问这问那，一个劲儿地要逗我开心，你知道母亲们全都这样。”
是，又不是，艾什林暗暗想道。她很熟悉“你幸福吗”这样的问题。只是以往都是由艾什林监控她母亲的幸福程度，而不是相反。
“但愿她能把周日午餐定在一个别人更为方便的时间。”乔伊发出一句牢骚。
“比方说周二晚上，”艾什林咧嘴笑道，“嗯，我估摸你今天到现在为止还没见到特德吧？”
“没有。我猜他昨夜交了好运，现在还不肯离开那个可怜姑娘的卧室。”
“他昨夜的表现棒极了，简直令人吃惊。这么说你是准备告诉我那个半人半獾的家伙干的好事，还是得让我从你嘴里一点一点地抠出来？”
乔伊顿时来了兴致。“他跟我一起待了一夜。我们并没有真正做爱，但我爱抚了他。他说他会打电话来的。可我不知道他是否说话算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