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恩赖特——银行的首席会计师,开始了自己滔滔不绝的发言。阿丽克丝心不在焉地听着。尽管她十分关心银行的整体效益,但是交易部赢利与否才是她最关心的。她当了好几年都柏林分行财富中心的头儿了,在这期间每年都会超额完成赢利目标。在解决问题、发掘新的赢利模式以及成交量等方面,她的业绩无人能敌、不可逾越。当帕特兴致勃勃地讲述信用部的赢利模式(之前因为联合贷款的问题而失利)时,阿丽克丝正在脑海中筹划一个为客户买入日元再转换成欧元的策略。
“交易部怎么样?”德斯打断了她的思考,“上个月业绩依然不错,阿丽克丝。”
“是啊,”她答道,“我们给资生堂和江诗丹顿做了几个大单子,而且做多美元和美国债券,发展势头都很好。”
“干得漂亮。”德斯赞许地一笑,“继续发扬。”
她点了点头。从来没有人会对交易部发表任何评论,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开会的五个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惧怕阿丽克丝,他们不想问她一些让自己显得很愚蠢的问题。阿丽克丝有个癖好,就是揭别人无知的短。欧洲银行没有人惹得起她,至少在开会的时候没有。
会议终于结束了,阿丽克丝飞奔上楼,回到交易部。在她推门的一瞬间,戴夫慌忙关掉了正在浏览的《爱尔兰时报》体育版主页。
“怎么样?”她问道。
“没劲。”戴夫说,“我们又买进了一些美元,但汇率还是没变。今天没有任何收获。”
“千万别这么说,”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样做太冒险了。这周业绩本来不错,别给搞砸了。”她环视了四周,问:“加文去哪了?”加文·唐纳利是交易部新来的最年轻的员工。
“他在安达卢西亚银行跟阿方索吃午饭呢。”珍妮告诉她,“你知道的,他很喜欢和竞争对手共进午餐。”
阿丽克丝冷笑了一下。“他总想知道谁比他赚得多,身份、地位这种事情他一向很热衷。”
“我知道,”珍妮说,“的确如此。”
“噢,不用担心,”戴夫说,“他也就是年轻气盛而已。”
“我会让他年轻气盛的。”阿丽克丝不屑一顾,“不过不管怎样,他都得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该回来了。”下午四点钟加文终于吃完午饭回来了。在他推门进来的时候,阿丽克丝死死地盯着手表给他掐算时间。
“我知道今天是星期五,”她说,“而且今天并不怎么忙。但是你,加文,你应该知道,两点半你就应该吃完午饭回来的。你到底在这段该死的时间里干吗去了?”其实她根本不用问,很明显,加文和阿方索一起吃饭喝酒去了——加文的眼神还迷迷糊糊的。
“我和阿方索·莫亚谈事儿呢。”加文抵触地说,“能套到竞争对手的信息还是很不错的,他们这周搞了一个五年的英镑交易项目。”